阿久来到前厅时,发现这里聚满了人。不过刚才热闹的场景已是不复存在,原先宴席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些残羹冷炙,破碎桌椅,看起来有些冷清。
那些参加宴会的宾客,大多散开着,七七八八的各自组成一团,皆在周围围观。他们的注意全在远处交手的两人身上。阿久的到来,除了几个有心人,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阿久观察着周围,她并没有发现周恒的身影。“他倒是跑得快”阿久心想,“如此看来,情况并不乐观”。
她这父亲,武功一般,倒是对危险的嗅觉很是灵敏,稍有危险就躲得远远的。阿久觉得自己保命的功夫不及他,应该再多向他学习。想罢,阿久更加细心的隐匿好自己。
片刻后,阿久联系上了早在一旁隐匿着的柳三,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来到阿久身后,向她告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来者自称是蓝家人,叫蓝卧勾,说与金刀是几十年前的私仇。两人沟通了半天,最终决定手下见真章,准备就此了结当年的恩怨。
金刀吩咐了下来,不许旁人插手。所以众人现在都在谁都没有上前,柳老九亦是如此。两人已经交手数百招。
阿久隐隐约约觉得,似乎哪里看到过关于蓝家的记录,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江湖中哪个蓝家。她也不知道她这太祖父与来人是有过什么仇怨,但是来者是敌非友,她一项是对敌人抱着最大的恶意揣测的。
阿久眼力见儿不差,看着两人交手的情形,便暗暗觉得金刀不是来人的对手。可武林中,就阿久所知的,能胜过他太祖父的人不多。全江湖加起来,就十余人罢了。如今这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在江湖中一点痕迹都没有。不过阿久知道,人只要存在,就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她一定能挖出这个人的身份。她要杀了他。毕竟在外人看来,金刀与她们是一体的,与金刀为敌,就是与她为敌,对于敌人,她从不心慈手软!
不过能不能渡过今天这一劫还不好说。阿久看着他祖父的神情,明显是十分忧虑。难道来人的武功,比她想的还要高的多?这真出乎了阿久的预料。阿久不由得想到当初了空为她算的那一卦。又想起自己心里藏得很久的事情,她心里下定了决心!
场中交手的两人,其实一个已是岌岌可危之势,另外一个明显还留有余力。蓝卧勾的招式行间,明显有几分戏谑之意。外人看不出来,金刀却感受的明明白白。可这让金刀更加难堪。他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阿久说过他的刀不再锋利了,难道他的刀真的钝了嘛?
再说阿久这边。她看着力不从心,已见颓势的金刀,皱了皱眉。她想了想,还是来到柳老九身后,细声劝道:“祖父,太祖父一人不是他对手。何不一起上?”
柳老九握紧手中的刀,没有答话,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
阿久继续劝道:“祖父,来者是敌非友,恐在场没有人是他对手。如果他是魔教中人,那今日我们一家,就都要命丧于此了。”
魔教中人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代名词,阿久想借此提醒柳老九,来人秉性未知,如果真是心狠手辣之辈,那今天,所有同金刀相干的人就都逃不了。又或者,即使来人只是私仇,可是他名声不显,哪里比得过金刀的江湖地位。既然来者是敌,不如直接将他打成魔教中人,众人群起而诛之。
阿久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柳老九也并不是迂腐之辈,他也有这样的担心,便对阿久说道:“你去周家主府吧,你父亲母亲刚都过去了,那里安全些。你一向聪慧,我也没什么叮嘱你的。这里有我和你太祖父就行了。”
“祖父!”阿久急了,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柳老九转过身背对着她,他的意思就是示意阿久不用再多说。此刻,他又将十分的注意力放在交手的两人身上。
阿久知道,柳老九同她一样,只要拿定了主意,任谁都无法说服。阿久明白柳老九的想法,不过就是什么“私人恩怨”,什么江湖规矩,什么言而有信。所以他不会在两人交手时插手其中。但是金刀不仅是他岳父,还是他师傅。于情于理,他都要救下金刀一命,不管代价有多大。
“可惜了。”阿久心里感叹。柳老九是个很容易懂的人,他为人太过于实诚。如果他再灵活油滑一些,或许早已名扬江湖,而不是什么旁人口中的“北方第一刀的便宜快婿”这种戏称。
金刀与柳老九皆擅长刀,但金刀被称为北方第一刀,柳老九却名声不扬。可在阿久看来,金刀的刀法太重了,他或许是个很好的刀客,可是却比不上柳老九。柳老九的刀更快,更加锋利。并且有着一往直前的勇气。
众人都以为她师承金刀,其实,教她武功更多的人是柳老九,她随着柳老九不仅学武功,还学着做人,学着善待一切,好好的生活。世人只见她习得金刀刀法精髓,可无人知道,柳老九也教她了一招杀招。刀法只有一招,一招毙命。
阿久本以为自己很早就能靠这招名扬江湖,可惜柳老九压着她,说她年纪太轻,不让她早早出去闯荡。阿久不愿与这位老人因为这种事情起争执,便答应他成年之后再出去闯荡。
可从刚才的交谈中,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