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意外从来便是难以预测,正当临河结阵的宋军因为金兵突至六千骑兵而全军惶然,从西边而回宋军哨骑匆匆而返,带回消息让在场一众将领大为失色。
“可看清来的是哪路人马,打着哪家的旗号。”在场的原契丹起义军的首领移剌扎八最先坐不住,也不顾在场宋军北伐军最高统帅李显忠还端坐首席,并未言语,他抢先将那哨骑拉着询问。
周围众将见此纷纷不平,随后主将李显忠微眯眼神,扫视一圈后,在场诸将渐不再嘈杂。
“无妨,既是同袍作战,便不必隐瞒,兵力多寡,精锐程度都一一说来。移剌将军既投大宋,本将念你初入军中,不知咱们宋军的规矩,且先坐下,切记此为大宋军中。”李显忠对这些契丹将领虽并无反感,但这种喧宾夺主的行为多少还是要敲打。
“将军,请恕俺冒失,俺不远万里来投效,对大宋绝无二心。”契丹将领移剌扎八随即单膝俯身跪地行礼,也知道这位宋军大将在此地乃是真正能做主的人,不然那哨骑分明就是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多日那位小田统领的部属,但进来后这位哨骑谁也不看就冲着这位大将跪地奏报。
李显忠见其跪地行大礼,只装作未见,眼睛盯着哨骑,似是等着其回话。
“禀太尉,约有三千骑兵上下,皆是金军服饰,但从其行军速度,军纪约束却是称不上精锐。尚在蕲县,俺们摸到其身前两三里都没发觉。”那名踏白军骑兵朝着李显忠拱手行礼奏报。
“旗号打着哪家的”这时位次仅次于李显忠的一位中年文人起身相询。
骑兵不敢怠慢,在大宋从神宗时宰相文彦博便说过,“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更加恭敬的回禀奏报“回相公的话,那部骑兵打着旗号是汉南道行营兵马都统刘,”这位中年文人正是大宋河北招抚副使,监军御史陆放翁陆游。
“哦?移剌将军可在金军中识得这部骑兵。”陆游一边说道,走出案台之前,亲手将契丹将领移剌扎八扶起。
“哨骑且先退下,今日便就此地开军前议事吧,众将但说无妨。”李显忠见这位移剌扎八神态诚恳,并无跋扈之态,见敲打作用已到,随即便也表达出亲善之意。
“好教李太尉知道俺们也是知道这位汉南道行营兵马都统是何人,其人乃是刘萼,其父刘彦宗曾为辽臣,投金后在协助完颜宗翰攻打东京,多有画策,造成靖康之事,刘萼正是其第三子,为人残暴,但作战在金国的汉人也算是佼佼者,不可小觑。”说话的正是一直在旁恭谨侍立的另一位契丹将领括里见移剌扎八还未回过神,见在场众将都看向这边,不失时机抢先回奏了这打探到金将的来历。
“那便是如此,想必是那金人相公仆散忠义派出的援兵,金军此时兵力已近两万骑兵。即使收拢张师颜御营残兵,咱们兵力最多不过一万二。虽一时可临河结阵,但若宿州无援兵,也甚难与金人周旋数日。”李显忠手下统领官杨椿出列相奏。
“无妨,请李太尉许臣率本部骑兵将宿州城外扫荡,来去不过五十里,臣明日天亮便可回营。”踏白军统领田渊沉思许久后也做出了心中计策。
“宿州城外是近两千金人骑兵,小田将军你部虽是重甲,但也不过两千之数,有何把握将其击溃,军中不可戏言,还需再做考虑。”移剌扎八这时从失神恍惚中警醒过来,本一直被这么年轻宋军小将统领,颇不服气只是碍于自己是初投外族将领,见这时说出如此自大莽撞之话,当是要借机弹压。
御史陆游这时才注意到这位年轻宋将,竟一时怔住,这位御营统领打扮的小将,剑眉阔额,气度不凡,身材高大魁梧,不卑不亢的站在座前行礼。“这位小将军,敢问所属御营哪位统制,又是何出身,本官觉得你颇似本官的曾经识得一位故人,如今此地相见,倍感亲近。”说完,这位河北招抚副使陆御史竟亲自将这位小将手拉着,久久的端详着。
“回相公的话,时至今日,实不再相瞒,臣本名岳霆,乃岳飞岳鹏举之后。陛下登基后平反吾父后,臣感念不尽,当以此身报陛下之恩。”这位年轻小将昂着头,坚毅眼神没有任何闪躲看着陆游。(后文田渊便以岳霆为称)
此言一出,在场众将皆哗然惊异。李显忠更是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既惊又喜站起身将岳霆抱着,“果真是岳少保之子,错不了的,本将初见你就甚为眼熟,当日将那金人万户蒲查压得抬不了头,足足将四个猛安金兵缠住,便是俺也难做到。”
“贤侄,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但你的身世陛下可知晓?如今此等境况,待彻底了解眼前这等金人,当把酒再叙,那宿州城外的两个猛安金人骑兵非同小觑,不如令移剌扎八等契丹军将随同而去扫荡。”陆游倒
而那些契丹将领知晓其为岳飞之后,再不敢随意挑衅,“呃,小田,不对岳将军,俺们这两千契丹骑兵乃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就算单独与金人骑兵比试也不再其下。”契丹将领括里听到御史陆游有调遣其部的言语,而且岳飞的威名不止在大宋这边家喻户晓,便是在金国这边也是人尽皆知,上下莫不叹服。当即表态,也不看移剌扎八有何想法便做了主意。
“本将认为此事可行,贤侄且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