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身份地位,你做出这些事来,堂皇的敢将你们官家卖了,做这等叛国诛九族的大事,背后没有你们宋人的相公级别大臣的言语或首肯,便是说不得是你们太上皇的亲自给了交代也难说,不然俺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至少,这场宿州战城下,你们官家或被擒被杀,你全须全尾的回到江南若没人保,也是难逃一死,便是你投了俺们大金,那建康府家眷财物怕也是要被清算流放,你可舍得?”乌林答剌撒性情虽有莽撞,但不耽误他政治观察力,金人占据大半河山,同时也将汉人那套官僚制度风气都学了过去,而且能做到一州防御使,其能力也不是普通金人将领所有的。
“哈哈,乌林答剌撒你的猜测姑且算是在理,但是你凭何来说觉得本将定派部出城,又凭何觉得本将会坑杀三千李显忠的中军,就因为本将和李显忠几句言语不和,莫非太看轻本都统制了。”邵宏渊对乌林答剌撒的种种猜测都不置可否的一笑掩盖,其实邵宏渊已经认可了他提出两点计策,但总归是不愿彻底将自己本部丢给金人手中,若是这金人宿州防御使乌林答剌撒不拿出点硬货,邵宏渊宁可坚守军寨,可南下匆匆的金国骑兵没带任何签军,攻城军械也无,便是愿意耗在城下也难破城,除非来了数量等同的金人援兵,大举征发汉人签军,方有可能破城。
“邵太尉,你也可以不放俺们女真骑兵过去,但若是你们赵官家在静安镇一旦被擒被杀,李显忠和监军御史陆游即便事后被追究,难保不会将你拿出来先退出去宰了,应付各方,你的身份级别也勉强说得过去,即使江南有人保你,难道能保到这宿州城下,该怎么做,你又能怎么做,想必李将军比俺更清楚。速速思虑清楚,俺们女真人没有你们汉人那些弯弯肠子,不过俺也不是没良心的,受了你的恩情,便是事情难为之地,你大可投了俺们大金,俺必保举你可在河北任选一州府良田千亩,奴仆无数的前程。”乌林答剌撒见话也剥得这么透彻,索性就摆开来说清。
“邵宏渊见那金人宿州防御使把话点明,也不再犹疑,拱手行礼,“那便一言为定,有劳乌林大人了。”
“好说,好说,这便将俺的金牌拿去吧,温迪罕速可是信得过的,退一万步说俺这尚还在你的军中,便是事有出入,俺可便要死在你的前面,哈哈哈哈,且去吧。”乌林答剌撒说完狠狠咬下一块肥腻的羊腿肉,就着宋人甘甜的露酒喝下去,一时好不惬意。
然而这时与宿州城下防御使乌林答剌撒自在安逸的状态不同的是,金国左副元帅纥石烈志宁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自得。
自北突入战场的四千宋军重骑兵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如同百骑截营般,将本已快到手的宋人皇帝给夺走了。特别是那为首年轻主将,一人领着数十亲卫手持铁枪,破阵催坚,与万户蒲查短兵相接之时,嗔目横矛,万户蒲查已然招架不住,若不是心腹女真骑兵舍命相救,早已命陨当场,终究还是刚剿灭契丹起义的精锐,虽一时难挡其锋芒,因各部配合默契却也能缠斗田渊。
不等这金人左副元帅调兵遣将,除了蒲查部缠住了田渊率领的重甲骑士的冲锋,奋起余勇的御营将士,两千御营轻骑,竟然逐渐将围攻赵官家的辂车的女真骑兵僵持的战线推离。
或许,石烈志宁不知道汉人有过一句俗语,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眼看着赵官家的玉辂车和女真骑兵越来越远,由不得多想了,战场的天平慢慢偏移,纥石烈志宁因被那御营统制官张师颜一骨朵砸得出现了脑震荡的症状,已经使不顺畅惯用的重斧,夺了手下的长矛,亲率尚在外围休整的三个猛安骑兵,“不便理会宋人骑兵,除了跟俺的三个猛安,余下骑兵跟随蒲查万户足以应对,儿郎们随本帅去冲杀,今日若谁擒了那赵官家,俺必保举王侯之位,宿州城三日不封刀,富贵前程,俺便指明了,尽去取!”
说完后,便是从万户蒲查与田渊交战的侧翼,外围休整多时的三个猛安骑兵各自领命,片刻之后,三千女真骑兵如同游龙般在月色下横穿战场,而后又一分为二,看到宋军官家车驾周围已经燃起为数不少的火把,一时间重箭环射,不仅减轻被宋军压制被分割的一个猛安女真的压力,反而使其有了余力,女真骑兵战场上往往不用太繁杂的言语和命令,各自好像天赋中带着游牧民族的狩猎默契,重箭压制下,加上骑兵长矛直插侧翼,宛如削皮切肉般,当面便是击溃了仅存的两千步人甲,这时便体现宋金两国兵卒水平的差异,往往金人骑兵被迫下马也能三五成群反击宋军的攻击,而宋人这边,反而使因为一个点失利,引发出成面积段的溃败。
猝然发难的三千合扎猛安骑兵,层层剥开宋军御营的外围防御,也付出其他的代价,数不清重甲骑兵被宋军扎下的长矛撞下战马,被步人甲钩镰勾断马腿而摔下被马匹踩踏成烂肉,已经接近内层防卫圈了,但是那些溃败的步人甲,却又凭借对阵营中间象征皇帝的辂车执念集结汇聚,而那些被击溃的轻骑兵面对女真重甲骑兵虽孱弱,但是散而不溃,紧紧咬住突进的女真骑兵,倒也减缓了女真骑兵对防卫圈的刺破。
兵力上巨大的差异,加上地势加成,仅靠大部分皮甲步卒,在这平原之上,和满状态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