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下有些暴动的心情,宁远脸上强自挤出一点笑容,对薛定说道:“薛大夫,您是长辈,何必如此。既同为医者,我们彼此交流切磋就可,拜师什么的,宁远愧不敢当。”
宁远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本也以为薛定就会就此收手,可是他还是小看了一个医道狂热者的决心。
薛定还是一副狗皮膏药的姿态,双膝长跪不起,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宁远,也不说话,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让宁远头疼不已。
无奈之下,宁远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白惊空,希望他能一同劝劝薛定,可后者却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
原来薛定虽为半个白家人,但因为医术不凡,性格又冷傲,故平素白家中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哪怕白惊空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哪曾见过他如此模样。
可其实众人都不知道的是,有才能的人大多天性执拗,而薛定更是其中典型。他对钱财、名利都没有太大追求,唯一所钟情的就是医道,此刻见到宁远在这方面的建树远超于他,那一手神奇的针灸之术更是他生平罕见,故才拉下脸来坚持拜师。
宁远着实被薛定烦得不行,只好开口道:“好吧。但我得说清楚了,此番争夺七玄仙果之后,我不会在乾坤城呆太久,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肯定是没法指点你什么,到时可别怪我没说清楚。”
薛定见宁远答应,狂喜不已,生怕他反悔一般,头颅向下,连续三个响头,朗声道:“弟子薛定,拜见师父。”
宁远无奈地点点头,说道:“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薛定闻言嘿嘿一笑,利索地爬起身来,恭敬地站在宁远一旁,问道:“师父,您刚那个方子我看了,都是些如蒲公英、紫花地丁、地肤子这类常见的解毒药,按理说应该不会对蛊虫有什么效果,怎么白老先生喝了之后反应那么大?”
宁远脸上表情一僵,微微咳嗽了声说道:“燃生蛊畏寒喜热,这些清热解毒的药汤一入体,自然对它造成极大的不适。为防它在白前辈体内乱窜伤及脏器,我再通过针灸之功,逼着它往眉心处走,最后再用长针将其刺死。”
听了宁远的解释,薛定脸上露出醍醐灌顶般的神色,由衷地赞道:“不愧是师父,能通过中药的药性来针对蛊虫的特性,高,真高!”
宁远闻言难得的老脸一红,没有回应。事实上那碗药汤自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神奇,虽然燃生蛊固然是畏寒喜热的性子,但一碗药汤哪有那么强的作用,最关键的还是要靠宁远的那滴血。
当然,也不是说宁远的血如唐僧肉般,喝下了能百毒不侵,延年益寿,主要是因为宁远曾经利用过毒龙的龙晶和精血进行淬体。换句话说,如今宁远的身体里具备了部分毒龙的气息,所以这滴鲜血里亦是如此。毒龙身为万毒之王,蛊虫在药汤中感受到了它的气息,自然要疯狂逃窜,而后面所发生的一切就如宁远所说的一般无二。
“薛定阿,不是我故意骗你,只是经历过毒龙龙晶和精血淬体这件事事关重大,必然是不能告诉他人的。”
宁远默默在心中对薛定表示了歉意,随后转过头,对着白惊空和白语晴问道:“洞天聚会会在什么开始?”
白语晴想了想,说道:“这个月十五,也就是在五天后。”
宁远点了点头,说道:“那我需要回去做些准备,目前白前辈的伤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我就先走了。五天之后,我自会来白家,和你一起出发。”
白语晴对此自然没有异议,刚要说话,白惊空却抢先一步道:“孙女婿,你其实不用走,就住在我们白家。语晴房间的床大得很,我们白家长辈对你们年青人的一些行为是能理解的。”
白语晴闻言满脸通红,一副快被气得昏过去的样子,宁远也是脸色一黑,抱了抱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只是身后不停有声音传来。
“孙女婿,你二爷爷我真不是古板的人,你再考虑考虑?”
“师父,您慢点走,您什么时候指点我针灸之术哈?”
总算回到了和师父约好的客栈,宁远打开门,发现秦修崖早已坐在房内,怡然自得地品着茶。他看见宁远近来,也不着急询问情况,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师父,您就不问问我怎么样?”
宁远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秦修崖对面,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边喝边道。
秦修崖瞟了徒弟一眼,说道:“你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为师结果了。”
宁远有些不服气,“过程还是很波折的,特别是师父你这演技,着实也太浮夸了。还有你事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也多亏我为人聪慧,反应迅速,才没穿帮”
说到一半,宁远发现自己师父看都不看一眼自己,似乎对自己所说毫不关心,忍不住道:“师父,难道你对这事的发展过程一点也不在意?”
秦修崖摇了摇头,说道:“你说,我在听。”
秦修崖脸上不以为意的表情,更是激发了宁远心中的执念,他不信自己在白家的故事不够精彩,接着说道。
“我打了白昊天的儿子和孙子,还挑衅了炎掌宗的少宗主黄雷!”
“哦。”
“我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