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的女儿,不枉是一桩好事。”
“小叶子,这你可能不知道。咱清河庄狩猎队每次出门巡山,除了侦查巡逻,也都会正经打猎。每年下来也有不少山货兽皮需要处理。一些零碎从赵昆方那换点杂物,大部分也都是直接贩给浅山堂的。能平白让清林分堂的大掌柜欠下这么大一份人情,咱清河庄的山货不得卖个高价。啊哈哈哈......”
“哎~说起钱。干爹,十金有多少?值多少钱?”木小叶想起自己在风升口小丘叫双方停手时、肖天阳那一闪而过的贪婪,又想起自己对这个时候的金银没有太大概念,也很少在清河庄见到钱。
“十金就是十金喽~大概能买十坛我那状元红。”温天衢趁机为自己炮制的药酒定起了价。
“那能买多少石米哇?”木小叶了解干爹的脾气,并不激恼温天衢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只好换了一种问法。
“买米的话......现在正常年月。一石米大概五百文。一金就是一百银,一银是一千文;十金就是一百万文,差不多能买两千石米吧。”推算着,好像对这十金没有多么眼红。
“好家伙~这么多钱?!”却是把木小叶惊着了。
“喂喂喂~眼皮子这么浅?没见过钱吗?”
“真没见过。打小小子在庄子里就是以物换物,也就在干爹你那书案上见过几锭银子哇。”
“瞧你小子这点出息。要说金银钱财,我清河庄有的是。只不过用不到罢了。”温天衢不知道是对钱没有概念,还是并不在乎这黄白之物。说起这些倒有点嗤之以鼻。
“有的是?我怎么没见过?”
“你见过~还天天路过。”
“我还见过,天天路过?”木小叶更懵逼了,一时间有点财迷心窍,也不讨论余念荻的事儿了,开始追问起清河庄的家底。
“好了好了~不和你小子卖关子了。走,干爹带你开开眼。省的你小子老惦记。以后再被这零零碎碎的黄白之物渣了眼皮。”温天衢说着就起来,一手又提起木小叶的腰襟,大步朝铁匠铺的放料库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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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饭桌前的木小叶到现在还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饭碗,手里的筷子无意识的把米饭扒拉来扒拉去。脑子里一闪一闪亮晶晶,还在放幻灯片似的过着那一屋子的金银。
谁能想到,很少使用金银的清河庄,能有那么大一座金银山,就在铁匠铺的库房堆着。外形捶打的和铁胚一个形状,一层层码放整齐,和铁胚钢料混放在一起。
想起温天衢云淡风轻的嘴脸,随手敲打着这几十年来清河乡众人随手积累下来的财富,木小叶到现在的嘴角还直抽抽。
“铛铛铛”,“想什么?吃饭!”温天衢看着愣神的木小叶,敲打起碗筷。
“哦......哦!吃吃吃~”回神的木小叶胡乱夹着菜,缓缓神色,才恢复机灵的模样。
“对我们清河乡这几个村子的人来说,这金银并不是什么值得珍藏的财富。在你干爹眼里,不如状元红;在你老爹眼里,不如那弓箭;甚至在张狐狸那种人眼里,还不如我这铁匠铺的矿渣。哈哈哈哈......”温天衢知道木小叶因为什么做如此模样,借机说起自己的心思。
“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要那么多金银除了处理山货来掩人耳目,或者大灾之年换点粮食。没什么用......小子,你也一样。这玩意儿得有、可用,但没必要患得患失。”
......
木小叶听着温天衢苦口婆心的唠叨,知道干爹怕自己因此伤了心神,更怕日后自己因为钱财走了岔路。温天衢对钱财的很多观点,木小叶是认同、甚至佩服的。
但在木小叶心中依旧认为,可能这清河庄的祖祖辈辈既没有遇到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窘境,也从没有机会去享受“一掷千金好风流”的快感吧。
不过还好,起码木小叶已然不需要为以后出门没钱发愁了。清河乡的钱财就是自己的,自己的钱财当然还是自己的——没啥大毛病。
想明白这流氓的一点,木小叶又彻底甩开腮帮子,开始旋......
还好余念荻借口不舒服一直待在临时腾出来的一间铁匠宿舍,推脱没有一起用饭。要不然得对她眼中“人小鬼大”的“温铁柱”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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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天的日子说快也快,转眼就要到挑货郎来清河庄的日子。每月的二十二或者二十三,挑货郎赵瘸子总是风雨无阻的来清河庄贩货逗留两三日。
而在这三两天的日子里,木小叶虽然不用为“石姜行动”的“引蛇出洞2号计划”再费什么脑筋,但面对一个“从‘谨小慎微且知书达理的余家千金’转变为‘投其所好且大方健谈的余姑娘’仅仅用了一夜”的余念荻,就耗尽了心神。
对余念荻,除了木小叶表现出赌气似的怀疑态度,清河庄众人还是很怜悯且宽容的。
更何况,对余念荻的怀疑,木小叶除了能拿出“她手指尖的厚茧不是一个千金小姐该有的,并推断对方应该有什么‘九阴白骨爪’的邪功”的荒谬理由,也就只有自己面对余念荻那双眼睛时不舒服的第六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