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节的第一缕阳光,也就是最亮的光与最暗的黑,交汇在一起的一刻,便是我翅金蝉,在这世界上复活之日!”
“来吧,我的另一个分/身,与我融为一体!我们将让这世界在脚下颤/抖!”
他嘴里念念有词,端出了青玉盘,上面的五彩蝉蜕光芒夺目,化成一道五彩氤氲的彩光,向唐僧的体内冲过去。
青牛精激动大叫:“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西天,灵山。
佛祖也睁开了一只眼,神目如电,投向了大唐皇朝,白马寺。
虽然他一个字都没说,但万年不动如山的佛陀,都微微一动,可见他心激荡,已然对局面的发展关心、关切到了极致,以至于控制不住自己行为,才会失态。
观世音、普贤、殊、地藏四大菩萨,纷纷将目光投向如来佛祖,或诧异,或得意,或奸笑,表现各异。
地藏王一颗心,一直向下沉。
“叶玄,危!”
“这白马寺,乃是普贤、观世音一系,乃是佛祖授意、李世民建立的离恨天最大核心据点。”
“那唐僧,翅金蝉的转世体,不死不灭的特性早在数万年前,已然被佛祖盯上。”
“唐僧,迟早被佛祖同化,同为一体。”
“此事,你区区叶玄能阻止?”
“唉,对叶玄的心血,终究是错付。”
佛门,在这一刻,高度关注白马寺的七级浮屠塔!
而白马寺。
黑玄奘以肉眼可见速度,在衰老!
这翅金蝉,乃是上古洪荒凶兽,人道大兴之后,其诞生在这世界上,乃是逆天行事!
哪怕黑玄奘已经卜算又推衍了无数次,大道五十,其数四十九,选定了这盂兰盆节黎明一刻,既是纯粹的光明,又是最深沉的黑暗的一刻,来蒙蔽天机,降低天机、天道对这次融合、复活的干扰,但此事逆天行事,依旧是极其困难!
黑玄奘如同一只蜕壳的蝉,浑身的皮肤,在以肉眼可见速度,飞快衰老、脱皮、剥离、飞逝。
他身体的皮肤,一层又一层,衰老,失去。
这是海飞丝广告的噩梦,又是洗发水厂商的狂喜。
任何广告,只要刊登黑玄奘此时脱皮的形象,再配上“秀发去无踪,头屑更出众”,再随便甩一个小岳岳上去,都会一夜爆红。
不开玩笑,黑玄奘如今在疯狂燃烧自己的生命本源,以绝世的忍耐力,在拼命忍受着与唐僧重合为一的极度痛苦,皮肤眨眼间已然被剥离了数百层!
他原本就不胖的身体,此时骤然暴瘦,骨瘦嶙峋,如同菜市口上被割了三千百十刀的谋反重罪犯,在遭受凌迟之酷刑,少一刀都不能死!
事实上,黑玄奘此时遭遇的酷刑,远胜过凌迟!
“啊,啊啊啊!”
道心坚定如黑玄奘,也忍不住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嚎,这嚎叫与杀猪杀羊的悲惨声音,别无二致。
但黑玄奘却在笑!
身体遭遇活凌迟,皮肉横飞,但他却在笑!
“我,终于盼到今日!”
“我,黑玄奘,李世民,金蝉长老,终于要成为翅金蝉!”
“唯有我,不死不灭,连佛祖都要羡慕我!依靠我!”
黑玄奘高高举起青玉盘之,眼神炽/热,身体痛苦颤/抖,如同炼狱遭受千刀万剐之痛苦死魂灵,手在颤/抖心在跳,卡里路在燃烧:“让我永生吧!”
一波表演猛如虎,一阵冷风寒刺骨。
风,在吹。
雨,在下。
唯独该发生的,却什么都没发生。
黑玄奘,惊呆了!
青牛精,惊呆了!
就连佛门,西天,都呆滞了!
灵山大殿之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无人出声,针落可闻。
佛祖嘴巴长大,一脸震惊:“啊?”
这一个啊字,寓意深刻,清秀隽永,充分体现除了如来佛祖此时心的震撼与彷徨,充分展现出佛祖内心的渴/望与现实的反差,充分凸显出佛祖在丰/满的理想与残酷的现实的巨大心理落差。
观世音:“·····”
普贤、殊:“·····”
地藏王菩萨都长大嘴巴,她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操作流程上看,黑玄奘小心谨慎,一步都没错啊?
他将唐僧绑架而来,囚禁在这七级浮屠塔之上,同时还请佛祖赐下小指骨,作为舍利子,安放在浮屠塔的最高处。表面上看,这一步是佛祖舍身,以己骨活人做舍利子,佛光普照,教化万方,乃是大功德一件,实际上是完成了七级浮屠塔的夺舍法阵!
一旦黑玄奘夺舍成功,与唐僧重归于一,佛祖真身佛骨,就会从七级浮屠塔上徐徐降下,在那一刻与黑玄奘融为一体。
这一整套动作,都在盂兰盆节,也就是鬼节的第一缕阳光升起这一刻完成,乃是暗合“最黑暗孕育大光明,大光明孕育极黑暗”的佛法,道法自然,浑然天成。
这一切,都按照计划完成了,根本没有出半点差错啊?
“这?哪里出了问题?”
地藏王心暗喜,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心偷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