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洛帝景抱着景禾,看着地藏菩萨脚踩金莲,身后站了一群鬼差,旁边站着脸上憋的通红的柳清。
洛帝景呵呵一笑,柳清指着洛帝景急得上蹦下跳。
地藏菩萨悠悠道:“若是说,不见上仙您的真身,是许久未见。”
柳清还在一旁蹦跶,洛帝景微微皱了皱眉,满脸笑容道:“这次来见你没带什么见面礼。”
说话间,柳清突然发出了一声声音,他错愕地按住自己的喉咙,又尝试发出了声音。
地藏菩萨笑笑,道:“您恐怕是忘了,这一千年中,您来了一共三次,打伤了穷奇,弄断了奈何桥,将鬼界飞升成仙的难度翻了一倍,这些见面礼,可是让我记忆犹新。”
洛帝景不想继续纠缠,直接了当道:“如今三界运转正常,我也算是尽心尽力,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带走这个孩子,二是,想与地藏菩萨探讨几番。”
地藏菩萨微笑道:“上仙言重了,您想做什么,三界内都没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水晶兰花海中,一座圆形宫殿挂满了骨帘与流苏,头顶上方是浩瀚的星海,水晶兰的光辉围绕着宫殿,寒气逼人的宫殿养着艳丽彼岸花。
洛帝景看着透明容器中鲲模样的湛蓝色魂体,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
地藏菩萨赤裸着双足缓缓走到洛帝景身侧,他道:“这次来地府,还是因为他?”
洛帝景惆怅地看着颜色逐渐变淡的魂体,道:“他是真的消失了吗?如果他都会消失于三界,总有一天,我也会消失。”
洛帝景说着叹了口气,不痛不痒道:“我还没活够。”
地藏菩萨沉默了半响,缓缓道:“从开天辟地时,你便活着,到如今。”
洛帝景双手交叉抱起,道:“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也会活不够的。”
地藏菩萨笑笑,伸出手,捻过开的艳丽的彼岸花,有毒的汁水红的艳丽,触碰到地藏菩萨的皮肤瞬间,他的手开始腐烂,但也是一瞬间,他的手以肉以可见的速度恢复。
他道:“可惜,我不是你,不是一清天的古上仙,我只是一个地府的鬼,不痛不死,永远离不开这里,没有期限。”
洛帝景心中酸涩,三界内,她虽受人敬仰,但她唯一说的上话的便是地府的地藏菩萨。
被她亲手打入地狱的地藏菩萨。
洛帝景心中还没来得及愧疚,便听见地藏菩萨悠悠道:“若禾鲲还在,恐怕你到消失的那天,三界内也只会记得一清天有过那么一个女上仙,身居高位,实力不配名。”
洛帝景收起了那点愧疚,皮笑肉不笑道:“这样说来,我们倒是同病相怜。”
地藏菩萨没有回答,他琥珀色的眼眸看了会半透明的魂体,道:“禾鲲上仙的本体是鲲,在你之前,他将三界治理的仅仅有条,仙力又不可估量,按理来说,如果有一天,他会命不久矣,那由他一手划分的三界,定会因他的死而给出反应,可他却凭空消失,三界没有丝毫影响,甚至于,至今三界还认为他还存在。”
洛帝景道:“他不会死。”
“不会死?”地藏菩萨微微挑眉,戏谑道:“你找了他几万年,一直未肯放弃,莫不是,你们有什么关系?”
洛帝景反应平淡,自嘲一笑,道:“他是禾鲲,禾鲲上仙,而我,是个小杂仙,因为活到了最后,成了个三界口中不问世事的古上仙,你说的对,实不配名,我和他,是我痴心妄想,也没有任何关系,若说唯一的关系,便是他欠我,我也收拾了几万年的烂摊子,这些本不该归我管。”
“他的这点残魂还在,但并不能代表他没有消失,你还要继续寻他吗?”
“除非我真的死了,便不找了。”
洛帝景突然笑出声,道:“说这么伤感是做什么?我还有一事要问你,牛头马面与黑白无常,是全年无休?”
“不然?”
洛帝景又道:“你知道新出现的天地孕育的仙胎,在地府吗?”
地藏菩萨无关痛痒道:“知道。”
见地藏菩萨毫不在乎的模样,洛帝景窝火,她道:“你把那个孩子扔到罗酆的风乐楼?”
“怎么?”
“他还是个孩子!”
地藏菩萨眯起琥珀色的双眸,冷笑道:“孩子?伤了我大半的鬼差,跳进六道轮转台,十殿阎王薛礼将他从六道轮转台中捞了出来,六道轮转台除喝过孟婆汤步入轮混的魂体跳入后可安然无事,其余者,跳入者,死;薛礼只是半个身子进去了六道轮转台,昏迷至今。”
洛帝景打着“哈哈”,笑着道:“这最近三界的事务繁忙,我先走了。”
洛帝景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心中煎熬。
这个仙胎,真是这般天性险恶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应当将景禾继续留在地府。
但当洛帝景在看到乖乖地坐在板凳的一角安静地等待自己回来的景禾时,对方才的所想矛盾不已。
景禾见她过来,小手攥住了洛帝景的手指,奶声奶气道:“哥哥,你去哪儿了?”
景禾的眼睛亮而单纯,像星海一般浩瀚又好看。
他像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