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视前方。
“苏娃娃还挺倔!”打更爷爷好似已习以为常,依旧笑呵呵的。
姜长宁也借此捉弄起了苏泽溟:“又这样,我看你以后你能不能讨到女孩子。”
姜长宁龇笑着,还用胳膊戳弄苏泽溟,这是姜长宁眼里苏泽溟最大的“不足”,每次这个时候都要趁此捉弄三番。
“信不信我…叫…人………!”声音越来越小,肯定是被恐吓了一番。
苏泽溟对姜长宁不知多少次地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神别提有多凶险。
两人天天都是如此,只不过逗乐的戏法变了又变,今天刚好是两人八岁诞辰。
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不过姜长宁在炎热晌午,苏泽溟则在子夜前一时辰。两家关系很好,也因此认作兄弟。
“下次来,爷爷我给你们讲故事啊!”从后面传来一声呼喊打断了两人的斗嘴。
姜长宁应和了一声,苏泽溟自顾自地“嗯”了一声。
接着王爷爷又开始一如既往地吆喝起来:“琅琊山连着山外山,琅琊山通着天外天,琅琊山里藏活神仙,琅琊山造福大世间……”,声音浑厚有力,略带磅礴气势,又有些外乡口音,村里人早已见怪不怪。
唱的是村里人外出狩猎、采药时的山歌,据说流传了不知道几百年,村里人有事没事、餐前醒后都哼上几句,苏泽溟在这点上倒是个例外。
……
“妈!我回来了。”姜长宁在屋外便扯着嗓子开始叫唤母亲。
姜长宁、苏泽溟两人家是邻居,平时父母们也经常一起出去,所以关系异常地好,苏泽溟此时也已经到家。
“回来了,今天是不是又给苏泽溟找茬子,添麻烦啦?”姜长宁的母亲,叶韵儿,手里忙着分拣山药,嘴里接连道,“你们两都初虚三重天了,咋你这不让人省心啊?亏你还当哥呢!……”
每次听到初虚这境界,姜痕很不爽,总想快快修炼摆脱了去。也没想过多少气血精力不足之人于此境孤独终老。
初虚境,忌泄元,王爷爷说的。
母亲在姜长宁心目中几乎是完美的,就不眠不休嘟囔这点让不服气的姜长宁无可奈何。
虽然姜长宁母亲叶韵儿嘴上说个不停,但并没让人感觉到责怪,也没有实际意义,只是嘴“馋”吧。姜长宁也不怎么恼,偶尔是会顶上几句,换来的只是更无休止地念叨。
“妈!我今可是和泽溟一起打了一只快成年的巨齿虎呢!”姜长宁掩着心虚强行打断了母亲。
苏泽溟打,我一起,也算打嘛。
“哟!那厉害啊!”听姜长宁这么说,母亲这才作罢一会,又开始问责起姜长宁的日常家务事。
姜长宁母亲因为无法修炼,越来越苍老,皮肤也越来越黑,脸上皱纹多了几许,眼睛略显臃肿,但那大大的眼睛仍是出众,常年采药、分拣药材留下的手上伤更是不少;虽如此,叶韵儿那颗偶尔玩弄一下的心还是未变。
母亲对姜长宁修炼好像也是十分在意的,因为每当有所成果时都会鼓励几句,放纵姜长宁一会儿,不过时效很是短暂,不免让姜长宁联想到王爷爷说的翻脸如翻书般快。
由于父亲经常和村里人外出狩猎成年凶兽,很久不见很正常,姜长宁也没问到父亲。
在屋内,姜长宁盘腿而坐,吸纳的并不是天地灵气,而是被一本残书中称作魂气的稀少天地之气。
姜长宁早年在山中打猎时从一只凶兽碎烂的血肉中发现一本残破的书籍,应该是凶兽误食而无法消化。
书虽然只剩残片,但纯朴,浩然的气息使姜长宁十分舒适,像是在绿油草地上晒着温和的日光,自然气息无比浓郁,甚至比这山林还浓。
书中开篇的官话就吸引了对修炼感兴趣的姜长宁:百家之道,争鸣九方,唯魂……魂,心之所向,道之所存也;魂者,纳天地之气,念己身愿,筑魂之基……执……悟……
姜痕还不知道,这官话是如今市面上买不到的官话。
残片断断续续,但姜长宁每次阅读起来都十分沉寂,看几百遍都不够,怕也就唯有修炼,能让姜长宁沉浸,安分。
并不是很难懂,起码姜长宁这样认为,不过豆大的字连成的短句,凭着姜长宁八岁的年纪要盯着看很久。
也不知看了多少遍,摸索良久之后才发现,天地可修气何止灵气,魂气便是其中一种,但却少之又少。
以前姜长宁未细究过修炼之事,只是顺大人之意修炼,得到残片之后细细琢磨起来,发现十分有意思,姜长宁也就越发热爱。
虽还是不太懂,但本着多多益善的穷惯了心态,逮住什么就可劲练。
姜长宁第一次尝试吸纳魂气发现无比顺畅,有种莫名的亲近之感,怀着好奇,在吸收灵气洗涤自身之时,也要争取夺那天地魂气,同修魂力。想着自己异于常人,与众不同。
后来发现,越是吸纳,那亲近之感越是缥缈甚至消失,虽心生疑惑,却无从解起,但吸纳却是从未停下。
……
夜渐暗了,家家灯火通明,在村口大柳树的映衬下村子显得简朴静谧,平和的小山村在没有外事打扰的日子里每每都是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