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吻他之后,轻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说:“我在呢。”
“啪嗒!”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异动,凤宁转头一看,是蔷露。
蔷露不知道是在发什么愣,只呆呆地看着他,嘴巴也微微张了起来。
凤宁问:“怎么了?”
“……没什么。”蔷露低头拾起自己刚刚掉在地上的药盒,说,“我给他做了止痛丹,但噬骨网特殊,我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先试试,有总比没有好。”
凤宁正准备伸手拿,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青琅紧紧地抓住了。
于是凤宁换了另一只手,用一种有些别扭的姿势接过了丹药。
看着凤宁的胳膊都快拧成了麻花,蔷露皱了皱眉:“……手抽出来就不用行了。”
凤宁瞥了一眼自己被牢牢抓住的手,道:“抽不出来。”
蔷露:“……”
抽不出来?
被一只病患的手抓住了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被万年玄铁无上金光链困住了呢?!
蔷露的那枚丹药说不上来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
只是凤宁一喂给青琅,青琅表情就变得更为痛苦了一些。
没一会儿,就疼昏了过去。
凤宁拧眉看蔷露,目光中带着些许谴责:“这就是你的镇痛丹?”
蔷露:“至少现在没喊疼了不是?”
凤宁:“……”
倒也是。
凤宁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被捏到发红的手从青琅手里抽了出来,接着他又凑过去,十分自然地,安慰似地亲了亲青琅的额头,然后才站起身子,将床上的窗帘拉上了。
蔷露合上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又不小心张大了的嘴巴,轻咳了两声,道:“他估计还要再晕一会儿,施个隔音结界吧,省得我这医馆人来人往地吵到他。”
凤宁皱眉:“那他若是醒了,在里面喊我,我听不到怎么办?”
蔷露想了想,说:“那你再贴一个单向的传音符,这样我们就能听到他说话,他却听不到我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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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青琅后,凤宁有些疲倦地坐到一旁,喝了两大碗补药。
“昨日又……”蔷露调整了一下措辞,道,“又给他传送阳力了?”
凤宁点点头。
蔷露皱了皱眉道:“他不知节制,也不知道状况,难道你也不知道吗?你就非得这样纵着他?”
凤宁道:“其实还好,如果不是这样,他哪能这么快突破噬灵网。”
毕竟在他的计划里,突破噬灵网少说也得几十年。
结果竟然一年就做到了。
蔷露皱着眉看了凤宁一眼,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凤宁笑道:“你现在怎么这般关心我?这不像你啊蔷露?”
蔷露:“那你呢?那你为何有一点儿都不关心你自己?”
“我说过了,都是我欠他的。”凤宁顿了一下,轻轻垂下眼。
“你知道青琅是为什么来归宁门吗?”凤宁嘴角却挂着些自嘲,“因为他说他崇敬我,他说十二年前我救了他,还帮他塑造好了根骨。”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当时他一副小怪物的模样,我哪里肯救他?我甚至想把它捉来给你,让你当药材用……我说是他仇人也不为过了,他竟把我当恩人。”
凤宁继续道:“……我欠他的,又何止这一件事,给他开通灵智让他变为怪物的人是我,差点杀了他,断了他筋骨的人也是我,后来又认错自己的心意,对他死缠烂打,还在天婚石上刻上两人的名字将我们绑在一起,他一生都折在了我手里,我又怎能不对他负责?”
凤宁叹了口气:“这条命,即便赔给他也罢。”
蔷露听着听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他现在吸了你的阳气,功力大涨,日后说不定就能抵御天婚石的天雷了,到时候,你是不是就能和他合离了?不必非要和他绑在一起?”
凤宁一愣:“我竟没想过这些……”
说着说着,他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倒也算得上是福祸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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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道巨大的碎裂声从身后传来。
凤宁心中一颤,僵硬地转过头去。
他施展的结界被人打破,一道贴反了的传音符飘飘然落到地上。
床上的帘子被无名的狂风吹得四下摇摆,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连药柜上的药都呼啦啦掉了一地。
本该晕倒在床上的魔族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正一步一步地走来。
那人面色黑沉,双目赤红,身上裹挟着从未见过的煞气。
那煞气分外惊人,却又与普通的妖魔邪气不同,里面甚至掺杂着天地共生之气,令人只是看着,就觉得寒气从脚底溢出,寒毛耸立,心生恐惧。
青琅死死盯着凤宁,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咬牙切齿的,充斥着愤恨与怒火,几乎是从地狱而来的声音。
“福祸相依?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福?什么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