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他笑笑。
一顿饭在看与被看中结束,萧夕禾伸手便要拿碗,却被谢摘星抢先一步:“我来刷。”
萧夕禾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端着碗进了厨房。
片刻之后,碗碟碎裂的声音响起,萧夕禾连忙冲进厨房,便看到谢摘星凝眉看着地上碎成几片的碗。
“没、没事吧?”萧夕禾紧张地问。
谢摘星眼底闪过一丝尴尬:“是我大意了。”
“没受伤吧?”萧夕禾更关心这个。
谢摘星微微摇头。
萧夕禾这才松一口气,扶着他小心翼翼避开地上那些碎片,一同从厨房走了出去。
“你去休息吧,我把那些东西处理了,免得扎到人。”萧夕禾说罢,便进厨房了。
谢摘星还在站在门口等,她却又强调一遍:“去休息吧。”
谢摘星眼眸微动,到底还是转身回屋了。萧夕禾余光扫到他进去,扫地的动作猛地一停,缓缓出了一口长气,脸上的疲累再难以掩饰。
她在厨房磨蹭许久,还是回屋去了,好在谢摘星已经睡着,她不必再端着情绪。萧夕禾帮他掖了掖被角,然后一个人去窗台前坐下,静静盯着外头的椰树发呆。
谢摘星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床幔看了片刻,又重新闭上。
转眼到了晚上,林樊又跑来蹭饭,萧夕禾特意多做了两道菜。
“谢谢少夫人,今天我刷碗。”林樊自告奋勇。
萧夕禾乐了:“算了吧,你别都给我打碎了。”
“刷个碗能有多难?”林樊不服气。
“魔尊这么厉害,中午不也把碗打碎了?”萧夕禾挑眉。
林樊惊讶地看向谢摘星:“少主,你还刷碗了?”
“有点难,没成功。”谢摘星唇角浮起一点弧度。
林樊倒吸一口冷气:“你都没成功,那我应该也不行。”
三人用过晚膳,萧夕禾便进厨房收拾了。林樊看了眼她忙碌的身影,压低声音问谢摘星:“少夫人是不是生你气了?”
谢摘星沉默一瞬:“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分明就是!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我一眼就看出来她不高兴了,”林樊啧了一声,“要我说她脾气也够好的,竟然忍到现在才生气。”
“什么意思?”谢摘星抬眸看向他。
林樊被他看得心里一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别人家小姑娘,都是被道侣宠着护着,可你们俩刚好一反,从来都是她宠着你,虽说你也为她做了不少事,也为她怀了孩子,但平日连句好听话都没有,还时不时发脾气给她脸色看,她能一直忍到现在,属实不错了。”
他越说越觉得萧夕禾可怜,“人家小姑娘,都哼哼唧唧发小脾气,她倒好,不仅得忍你的脾气,自己生气还考虑你的心情强行忍着。”
“我没有给她脸色看。”谢摘星板起脸。
林樊扬眉:“真的?那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谢摘星沉默不语。
“你知道她配合演戏是为了你,也知道她偶尔失控是因为受原身影响,你什么都知道,却还动不动发火,不就是仗着她宠你么,”林樊叹气,“别说你是因为怀孕才阴晴不定的啊,你是不是因为怀孕,自己心里清楚。”
谢摘星抿了抿唇:“我只是……”
只说了三个字,对上林樊八卦的眼神突然说不出来了,“关你什么事?”
林樊:“……”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林樊总算憋出一句:“那你总得跟少夫人道个歉吧?毕竟你这次是真的无理取闹了。”
“我谢摘星从小到大,何时道过歉?”谢摘星冷淡反问。
林樊:“……”行吧。
萧夕禾洗完碗出来,林樊已经离开,只有谢摘星在院子里坐着。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萧夕禾笑道。
谢摘星盯着她看了许久,淡淡开口:“不想笑就别笑。”
萧夕禾面露不解,刚要问怎么了,他便起身回屋去了。萧夕禾一个人站了片刻,叹息一声跟了进去。
夜晚,两人并肩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蓬莱的夜总是伴随着风声,偶尔认真听,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海浪声。萧夕禾静静躺着,在黑暗中勉强辨认床幔上的花纹。
许久,她终于觉着困了,于是翻个身面朝墙壁睡去。黑暗中,谢摘星攥了攥拳,又猛然松开了。
夜渐渐深了,他却毫无睡意,翻来覆去许久后,终于悄无声息起身,推开门往外走去。
夜间的蓬莱风声渐嚣,海浪声也愈发大了,空气里泛着咸咸的腥气,不招人厌,却叫人莫名怀念外面清新的、没有味道的空气。
蓬莱的海危险、迷人,连浪花都仿佛有了生命,趁着无人知晓时张牙舞爪,引诱每一个行人走进海中。星子璀璨,无声地悬在天上,如俯瞰世间的神明,悲悯地注视每一个生命。
漫长的夜晚结束,红日从海上跳出,世间万物都变得明朗。
谢摘星带着一身又咸又潮的气息,于光明中走来。正准备进客居的扶空瞥见他的身影,顿时停下脚步。
当看到谢摘星发冠歪斜,衣衫凌乱,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