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发呆,一直等到傍晚才回过神,然后将凉了的饭菜放进乾坤袋,又重新做了一桌菜。
但谢摘星还是没来,她等啊等,一直等到深夜,才犹豫着朝谢摘星住的地方去,为了避开那些尸体还特意绕了远路。
到了小空地,她在坟包帐篷外探头探脑:“魔尊?”
无人应答,但她知道谢摘星就在帐篷里。
他还肯睡她造的帐篷,这个认知让她松了口气,后背也略微挺直了些:“我做了拔丝红薯跟荷叶鸡,你要不要吃一点?”
依然无人说话。
“……你如果想吃别的,也可以同我说,我都给你做。”萧夕禾犹豫着往帐篷走。
快走到帐篷时,里头传来一道沉郁的声音:“滚。”
萧夕禾脚下一停,不敢再往前。
树林里一片寂静,清冷的月光落下,照亮小小一方天地。
她静了许久,才干巴巴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怕你的,我就是……长这么大没见过这种场面……”
这话当场解释还有几分说服力,现在说倒像是找补了。
“魔尊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是……没控制住,你当时、当时确实有点吓人。”萧夕禾讪讪补充,可惜帐篷里的人根本不买账,连话都不愿与她说。
她彻底一筹莫展,在帐篷外站了许久后,只觉得今晚实在太冷了,身上冷,心也冷。
……冷?萧夕禾愣了一瞬,一抬头就看到又大又圆的月亮,这才惊觉今日是中秋。
中秋……
萧夕禾盯着帐篷看了片刻,还是没忍住走了进去。
帐篷里,谢摘星脸色泛青,蹙着眉头倚在床边,身上已经覆了一层细细的冰霜,就连睫毛都泛着霜花。
萧夕禾一进帐篷,便感觉到刺骨的寒意,愣了愣后赶紧上前:“魔尊,你没事吧?”
人在冷到极致的时候,被碰一下都是剧烈的疼,谢摘星倏然抬眸,眼底是比寒霜还冷的情绪:“滚出去。”
“……你这次怎么这么严重?”萧夕禾握住他的手,他手上的冰霜逐渐褪去。
谢摘星冷着脸要将手抽出来,萧夕禾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抓得更紧:“就算要生气,也先熬过今晚再说。”
“不用你管……”谢摘星连开口说话,都能呼出寒冷的白烟。
萧夕禾直接将人抱住:“这里就我们两个,我不管谁管?”
谢摘星不悦,抬手就要推开她,萧夕禾将人抱得更紧,吸了一下鼻子小小声开口:“魔尊……”
她这一声魔尊,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也像是快要哭了。谢摘星后背僵了僵,到底没有再推开她。
萧夕禾察觉到他不动了,总算默默松了口气,八爪鱼一样将人缠抱的同时,不免在心里感慨一句:他身上真冷啊,冻得她说话都打颤了。
她来背阴谷已经一年多,这是谢摘星第三次犯病,也是最厉害的一次,连霜雪都比平时要厚。萧夕禾将人抱住后,霜雪也没有完全褪去,谢摘星更是没有回暖的意思。
萧夕禾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时间心里打鼓:“魔尊,你有没有好一点?”
谢摘星没有说话。
她昂起头,便看到谢摘星眉头紧蹙,连唇上都覆了一层白霜。
“魔尊,那里。”萧夕禾抬抬下巴。
谢摘星看向她:“什么?”
萧夕禾努努嘴。
谢摘星眉头蹙得更深。
萧夕禾无奈,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唇上,寒霜尽消,她心里瞬间舒服了。
谢摘星定定看着她,许久突然嘴唇一动,咬住了她的手指。
萧夕禾:“……”
她试着缩回来,结果某人咬得更紧,萧夕禾只能一脸无奈地开口:“魔尊。”
谢摘星慵懒地看着她,总算放开了。
萧夕禾看看手指上不深的牙印,幽怨地斜了他一眼,然后重新缩进他怀中。
夜色渐深,寒露愈重,两人越来越冷。
再这么下去,谢摘星会不会被冻死她不知道,但她肯定是活不了了。意识到这个事实后,萧夕禾哆哆嗦嗦重新抬头:“魔尊,这样下去不行的,我们得换个办法。”
谢摘星勉强睁开眼睛,懒散地看向她。
萧夕禾咽了下口水:“要不……我们把衣服都脱了?”体温接触,比隔着衣服效果应该好点。
谢摘星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