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和周葵的对话,压得很低,没人听到。
吴师兄耳力极强,倒是听得仔细。
误会?
回来?
回不来了。
一个从没入过跃灵门的年轻人,却会使铁壁、指枪,已经是犯了大戒了。
按照门律,是要处死的。
吴师兄似笑非笑地扫了徐长生一眼,却没说破。
他毕竟和徐长生无仇无怨。
这点善意,吴师兄愿意给。
而徐长生同样望了他一眼,笑道:“你很不错,打碎我回春阁一张桌子的事,我就不秋后算账了。”
吴师兄面色一僵。
他意识到,自己听到徐长生夫妻二人对话这件事,徐长生是知情的。
那证明,这个徐长生实力不菲。
“和我一样,都是暗劲巅峰吗?”吴师兄心里沉吟,却又不禁震惊:“这徐长生才二十三四的年纪,就这么厉害?”
可惜了。
再天赋异禀,犯了戒,还是要死。
吴师兄淡淡地扫了徐长生一眼,说道:“秋后算账?你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以为凭着自己那点本事,就能逃过我跃灵门的制裁吗?”
杨宇等人更是纷纷怒而讥讽:
“徐长生,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
“别说打碎你一张桌子,就算拆了整个回春阁,你又能怎么样?”
“呵呵,将死之人,总是喜欢装出一幅很牛逼的样子!”
徐长生笑而不语。
很快,吕南也来了。
四十多岁的吕南,曾在跃灵门学艺二十年。
跃灵门行刑队的吴师兄吴迪,吕南见过几面。
因此一见到吴师兄,吕南面色一变,有点慌了。
但转头又看见徐长生淡如水的面容,吕南又平静了下来。
“徐长生使用的灵门六式,是你传授的?”吴师兄质问道。
吕南看了徐长生一眼,想到之前徐长生说的话,便道:“是的。”
“行,带走。”吴师兄一挥手。
其它几个行刑队的人马上押住了吕南。
吴师兄仰着头,问徐长生道:“和妻子的告别也做完了,有孩子吗?我可以给你十分钟时间。”
徐长生摇头:“不必了。”
“那行,回跃灵门。”
吴师兄单人押住徐长生,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回春阁。
周葵满脸惴惴,终于道:“徐长生,你说话算话!!”
“算话!”
徐长生头也不回地扬起手摆了摆。
而徐长生和吴师兄等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之后,一股巨大的恐惧,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上周葵的心头。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开始发抖。
吴师兄这些人,浑身带着凌厉的杀气,那股气势不同于权贵的高高在上,是染着鲜血的气息。
周葵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所以她很害怕。
罗金钟和李之时过来安慰道:“长生有多疼小豆丁,你是知道的。”
“要是一去不回,他怎么可能不回去和小豆丁说说话?”
“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了。”
周葵怔怔地注视着二人,良久之后脸上才扬起笑容:“对!长生没有和豆丁告别,就一定能回来!”
……
徐长生被吴师兄一行人带到了省城。
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
夜幕遮盖着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潮汹涌。
繁华似锦,如不夜城。
一对比,晋城确实是穷乡僻壤了。
“这辈子没来过省城吧?”
杨宇打电话跟方贤报告完事情进度后,看死人一样地看着徐长生说:“临死之前能来见识见识这繁华的省城,也算值了,呵呵。”
徐长生点点头:“确实。”
“这么老实,不像你啊!”杨宇得意洋洋地踢了徐长生一脚:“之前在城中村的时候,不是要杀我吗?现在求你杀我啊!”
徐长生拍掉衣服上的脚印,没说话。
就这样,一行人坐车来到位于省城郊外的跃灵山。
半山腰上,坐落着巨大的建筑。
门口处的牌匾上,笔走龙蛇的三个大字——跃灵门。
徐长生抬头望着这块牌匾。
“要不是你犯了戒,这辈子都没机会来见识跃灵门!”杨宇又说道:“别看跃灵门地处偏僻,省城很多世家豪族、上市集团,都要仰仗跃灵门的鼻息,你这种乡下来的废物肯定是——你他妈要去哪里?”
杨宇卖弄地说着,却见徐长生走着走着,竟然领先众人,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急忙厉声大喝。
吴师兄几人也是不满地盯着徐长生:“你以为跃灵门是外面吗?是你可以随意走动的吗?”
徐长生回头道:“执刑司不是往这边走吗?改了吗?”
“呃——”
几人嗓子眼像是卡住了一般。
杨宇忙问道:“你他妈怎么知道?”
徐长生指着路牌说:“这不写着呢吗?”
几人顿时无语。
吴迪感觉被徐长生戏弄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