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里正忙碌着, 夏言是最先拍的那个，她不单有团体的，还有个人的。所以她一共有四套衣服。黑色紧身裙是第一套, 按摄影师的要求, 夏言站在沙发后, 按着椅背，风扇吹过来, 吹乱她的发丝。
摄影师捕捉她的侧脸, 正脸, 各个角度。
闻敛推门进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平日里夏言不是没有穿过黑色紧身裙，她也有, 只是极少。她如今气质出众，眉梢温柔含笑。穿这黑色裙子带了点儿矜贵的性感，闻敛喉结滑动了下, 靠着门，欣赏着。
一众学生也被夏言迷得迷糊了, 目不转睛, 看着看着，有人发现了在门边的闻敛, 她们相互捅了一下, 于是纷纷地, 学生们时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闻敛今日穿着黑色衬衫跟长裤, 袖子卷起来, 露出结实的手臂。
学生们窃笑起来。
闻敛轻扫她们一眼。
她们咳了一声, 其中一个女生道：“闻先生, 你来看我们老师啊？”
闻敛：“是啊。”
“她美不美。”
闻敛：“很美。”
她们问完话, 又笑了起来。
闻敛站直身子，朝那边夏言的休息区走去，把咖啡放在矮桌子上，他对姜云道：“她忙完了记得给她喝。”
姜云点点头：“好的好的。”
闻敛又看一眼在拍摄的女人，他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自然是催促他去开会的。他转身出门，整理了领口，大步地走出去。
阿青看他出来，立即转身跟上。
给他拉开车门。
闻敛弯腰坐了进去。
黑色奔驰启动，不一会儿便驱离了大门口。
夏情完全没有得他一眼，连眼尾都没扫过来。
那个小助理看着远去的车，说道：“看来开会迟到是真的呀。”
林媛看夏情一眼。
夏情一直看着外面，脸色惨白，什么话都没说。
黑色奔驰抵达金盛，一众高管都在等着，闻敛推门进去，说了声抱歉，随后落座在最前面。李从把文件放在闻敛的跟前。
傅临远的合伙人笑看闻敛：“忙什么呢？这都能迟到？”
闻敛翻文件，看他一眼，神色淡淡。
李从微微一笑说道：“老板顺路给老板娘送了杯咖啡，耽误了一会儿。”
那人神色一愣。
其他高管彼此对视一眼，啧啧几声。
闻敛看李从一眼。
李从低下头，咳了一声，拿起文件说道：“那我们就开始了。”
会议便正式开始。
但私下。
小群里叮叮叮。
财务总监：真没想到啊。
法务部：确实啊。
朱总：红颜祸水啊。
财务总监：老板这不声不响的，还挺痴情。
法务部：何止痴情，送咖啡去这种事情让@阿青做不就行了，还要自己去？
阿青：自己去才有诚意，懂不懂。
法务部：你最懂。
*
夏言拍完一组后下来，就得去换衣服，姜云立即将咖啡送到她手里，她笑眯眯道：“闻先生送来的。”
夏言一愣，她接过来，冰凉凉的倒是舒服。
她喝了一口。
随后对姜云说：“你手机上下单，按着摄影棚的人头一人订一杯。”
姜云：“好咧。”
接着，夏言又拍了剩下三套，还有两套跟团体一起的，女生多，娇俏得很，拍起来嬉嬉闹闹，声音带笑，摄影棚大门开开关关，称得外面正在等的夏情等人脸色难看，时间仿佛更长。
拍完最后一套。
夏言手机响起。
闻敛：什么时候拍完？
夏言：快了。
闻敛：打算带她们去哪儿吃饭？
夏言：订了一家餐厅。
闻敛：好，吃完饭了我去接你。
夏言应下，她收起手机，带着她们一行人走出去，夏情等人看到她们出来，坐的都站了起来，夏情盯着夏言看。
夏言看她们一眼，眉梢含了几缕淡然，随后，她带着她们离开。此时外头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等得太久，夏情等人都心情都磨没了，稀稀落落地进了摄影棚，来到化妆室，夏情一眼看到夏言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以及那个位置旁边的垃圾桶里的咖啡杯子。
闻敛从不是这样体贴的人。
专门只送一杯咖啡来给夏言。
*
夏言订了一家自助餐厅，以寿司跟刺身为主，一群女孩吃得高兴，还要喝清酒。夏言笑着陪她们喝。
大约晚上八点多。
闻敛来了信息：门口。
夏言：嗯。
正好大家都吃完了，夏言带着女生们走出去，她拿出卡准备去买单，却看到柜台旁闻敛站在那儿，嘴里叼着烟，拿了一张黑色的卡递给收银员，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卡，骨节分明，好看得很。
头顶的灯光细碎地落在他眉眼，俊朗凌厉，侧脸跟雕刻一般，眉梢有几分懒散。
收银员红着脸刷卡，随后扯出账单，递给闻敛。
闻敛咬着烟，拿起签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