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男孩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脆生生的,夏言站直了身子,唇角的笑淡了很多。她冷漠地收回了视线, 转身弯腰抱起了孩子。
刷地一下。
车门打开, 闻敛下了车, 大步地朝她走了过去,一把握住夏言的手臂,用力地扯了过来。夏言高跟鞋一转, 抬了下巴。
眼眸对上。
闻敛看到她眼底的冷漠,手不由自主地一紧。
紧到夏言拧眉, 她说:“放开。”
闻敛牙根一咬, 看着她怀里的孩子, “我的对吗?”
“不是,是我的。”夏言心底有些晦气,她带着孩子来办户口, 却碰上了他。闻敛下颌紧着, 眼眸锋利, 他把她往他怀里拽,孩子顿时哇哇叫起来,“妈妈——”
哭声让闻敛回了神,他扫了眼孩子。
夏言趁机挣脱了他, 她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抱着孩子便走。孩子在她怀里,问道:“妈妈他是谁啊。”
“他谁也不是。”
他谁也不是。
这话传到了闻敛的耳朵里,他下颌一紧, 他看了眼保镖, 让人过去拦。保镖急忙跟上, 这两年闻敛没有撤回那些找夏言的人,他还在找着。听见了脚步声,夏言刷地转身,面对着闻敛,闻敛手插裤袋里,深沉地看着她。
夏言站在树荫下,她扯唇地看着他,“怎么?孩子我怀的,我生的,你碰见了就要抢回去吗?”
闻敛心口狠狠地一撞。
夏言无视那靠近自己的保镖,她从树荫下走了出来,慢慢地朝他走来,她唇角带着讥讽,“你知道生产时,一滩滩的血吗?你不知道,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问这个孩子,是谁的呢?”
她犀利很多。
闻敛下颌紧绷着,看着满眼冷漠讥讽的女人,她依旧美丽,但眼底已经没有他了。他张了张嘴,这两年来的压抑让他此时宛如火山爆发,他想把她狠狠地抱进怀里,想,想要抱她。夏言扯唇,“就此别过,闻敛。”
说完。
她转身便走。
孩子趴在她肩膀上,看他一眼,然后匆匆地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小声地喊道:“妈妈——快走。”
妈妈——快走。
保镖想要上前,下意识地看闻敛一眼。
闻敛狠狠地把那些想法压了回去,他抬手点了下,示意跟上,但不要拦她。夏言走上办事厅就知道有人跟着,她咬了咬牙,冷笑了下,快步去窗口预约,然后进到里面,给孩子办落户。办事厅人来人往。
保镖只得在门口守着。
半个小时后,夏言抱着孩子再次走了出来,一辆银色的轿车开了过来,夏言看保镖一眼,随后站定看了眼那不远处咬着烟的男人,她眼眸冷冷的,随后弯腰上了车,保镖赶紧记下这车的车牌。
而驾驶位上的人是徐蔓。
徐蔓看着不远处的闻敛,拧了下眉,踩了油门,随后车子从闻敛跟前开走。闻敛掀起眼眸,眼眸深沉看着徐蔓,随后他看向了后座。小男孩坐在妈妈的腿上,看他一眼,随后捂住了妈妈的脸。
闻敛下颌紧了几分。
保镖匆匆地从办事大厅跑了回来,喊道:“闻总。”
闻敛看着那开走的车,一直看着,愣怔着。保镖喊了他几声,闻敛都没应,他嘴里的烟烟雾缭绕,许久,他取下烟,指尖捏着掐断,对保镖说:“叫李从把她们盯紧。”
保镖;“好。”
他去开车过来,闻敛坐进后座,轻扯了下领口,脑海里全是她刚刚的样子,随后又是她过去的样子,一样一样地,狠狠地翻了上来,原来,从来就不曾忘记过,她一直在。
保镖看一眼老板。
默不作声地给李从发了个微信。
李从愣住。
李从:夏言小姐出现了?
李从:闻总什么表现。
保镖看了眼后座的男人。
闻敛轻扯着领口,那指尖竟是微微发抖,他睁眼,狭长的眼眸带着锋利看了过来,保镖吓了一跳。
闻敛:“叫李从把闻老爷子的人都收拾了,不要让她有机会离开京市。”
保镖看到他眼底的狠戾。
愣住了。
随即点点头,夏言的出现,闻敛跟闻老爷子维持的仅存的体面终于要撕破了。他把这件事情报给了李秘书。
李秘书在那头愣了许久许久。
许久。
他才颤着手,去安排。
他还以为老板已经忘记夏言小姐了。
他以为啊。
*
银色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夏言看了眼身侧的户口本,收回了视线,徐蔓握着方向盘,道:“确实也没办法,谁都没想到就落个户口就能碰上。”
夏言看了眼窗外,道:“碰上就碰上,没什么好怕的。”
徐蔓看她一眼,“你不后悔?”
夏言对上她视线,摇头:“不后悔,我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老师你来的。”
徐蔓指尖紧了紧,随后笑道:“好。”
很快,车子回到金元街,其实她们回来有三天左右了,闻老爷子这两年似乎元气大伤,她们回来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挠。何况孩子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