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破耳膜的哭嚎声吓得树上的鸟四飞逃散,保镖们冷酷严峻的脸上现出一条裂缝,要不是碍于主家,简直恨不得把顾名辉的嘴堵上。
保镖很快把人带走,凯勒管家走上前问绡绡:“快到午饭时间了,小小姐想吃什么?”
绡绡仰起脸看他,老人和蔼的面容上没有半分惊讶,她刚才堪称过分的行为,对方也同样没有阻止。
她觉得管家爷爷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书里对他的着墨不多,不过顾名琛最后能拿下顾氏,对方功不可没。
绡绡歪着小脑袋问:“凯勒爷爷,你不是我爷爷的管家吗?”
凯勒听出她的意思,浅笑着带她往回走:“我是先生的管家,但我有自由的意志。”
“哦。”绡绡自动把这句话换成“虽然我在死老头手下打工,但我脑子正常”瞬间就懂了。
管家垂头看这位彪悍的小姑娘,眼中笑意浅浅,两人走到餐厅,绡绡又问:“我们不先去见爷爷吗?”
管家忍不住笑出声,他轻轻地摸摸绡绡的头,不答反问:“小小姐觉得自己错了吗?”
绡绡皱着鼻子用力摇头:“当然没有。”
她只是觉得老头肯定已经知道刚才的事了,准备好再次送对方医院一日游。
管家不知道小姑娘内心如此丧病,老顽童般眨眨眼,小声说:“做错的人才要饿肚子,我们完全可以吃饱了再去见他。”
绡绡:顾氏能发展到今天,全靠爷爷脑残多年,身边精英不离不弃。
老宅的伙食极其丰盛,绡绡吃的小肚圆圆才不舍地看着东西被撤下桌。
午休过后,被管家带到书房,此时的顾老爷子已经经历了“气死——好气——气笑——平静”的四个复杂的情绪转换,坐在那里脸板的像个老僵尸。
绡绡在老僵尸对面坐下,从兜里掏出棒棒糖,边吃边晃腿,姿态悠闲的样子,看得僵尸差点诈尸。
顾老爷子沉着脸,低声问:“你没什么要说的?”
绡绡对于这位被牌坊砸了一脑子坑的爷爷无话可说,勉为其难地感叹一句:“有,爷爷你有空多支援一下国家建设吧,毕竟有国家法律,您才能活到现在。”
要不然早被她一拳闷死了。
“……”顾老爷子用力一拍桌:“你——”
“对了。”绡绡不想听他墨迹,扬着小下巴,拽拽道:“我不管你是人老脑衰,还是什么原因,给你三天时间,下次上课我不想看见顾家分支的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下完最后通牒,绡绡跳下沙发,转身径自离开书房。
话她该说的都说了,老头要是不怕,就使劲儿送人头呗,反正来一个削一个,就看分支炮灰够不够吧。
人一走,顾老爷子被气笑了,指指门,不敢置信地看身边的管家:“我没听错吧,她在教我做事?”
凯勒管家迟疑片刻,恭敬地弯身:“先生,我个人认为小小姐不是在教您做事,是在教您做人。”
顾老爷子:“……”
我特么是问你这个吗?
天凉了,让吃里扒外的狗比管家失业吧!
凯勒管家继续忠言逆耳道:“明辉少爷的态度侧面代表了分支的态度,您在的时候他们尚且敢对主支嫡系如此猖狂,您走了以后呢。”
顾老爷子眉间沟壑深深,沉声反驳:“男孩子难免年少轻狂,总不会做出危害顾氏的事。”
“呵。”凯勒管家没忍住笑了一声。
顾老爷子恼羞成怒:“你笑什么?名辉、名宇也算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他们吗?”
凯勒管家假笑脸,恭敬中不失阴阳怪气道:“您不是不了解,是过于高估。我担心的不是您走了以后,他们对顾氏起意,我是担心他们认不清自己斤两,最后被少爷搞死。”
“……”顾老爷子再次吞下两颗降压药,他不想知道自己走了后,谁把谁搞死,他就想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被自己人气死!
凯勒管家看着愈发固执的老板兼好友,劝道:“您对我这样的手下尚且能如此宽容,为什么不能对家人好一点呢。”
顾老爷子皱起眉,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凯勒管家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好退出去,临走之前他叹口气,忍不住轻声道:
“顾家分支的心被您越养越大,如果不想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您收手吧,别再和少爷赌气了。”
凯勒管家看看坐在书房中间眉眼严肃的顾老爷子,默默退出房门,再次叹气。
大概人越老就越固执,越重视手中的权力。
先生和少爷的矛盾激发的太快,先生一时糊涂,不惜扶持顾家分支警告儿子。
可他忘了,那早已不是幼时渴望得到他夸赞的小小少年,小小姐也不是濡慕崇敬他的晚辈,想要用这套方式立威,他怕老爷子最后得翻车啊。
☆
绡绡回到家再次使用告状大法,顾景扬听的脸黑沉如墨,戾气浓重吓人。
绡绡对此视若无睹,抱着小胳膊冷冷道:“爸你能不能行,不能行我来处理吧。”
她真的快烦死了。
顾景扬看女儿一脸“你这个没用的男人”的嫌弃表情,心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