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闷葫芦一起闯荡江湖,至今,也有六年了。
什么事情,不是一起扛过来的?
算了,要死就死吧!
“哈哈哈,有意思!”福公公夸张的笑道:“好一个兄弟情深!”
顿了一下,他直接了当道:“封府的王才明,确实是在我的授意下,替宫里召些当值的奴才,小兄弟的眼力倒是不错!”
“只是,你们行事,实在鲁莽!”
“没有了身份文牒,你们就算出逃,可,又能去到哪里?”
闷葫芦低头,没有说话。
福公公继续道:“我问你们,到皇宫当差,难道还委屈了你们?要知道,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
闷葫芦沉默。
即便如此,他也是不会去皇宫的。
见对方态度坚决,福公公的语气,冷了不少,“说说,你们为什么要从封府出逃?”
此话一出,画舫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不过,闷葫芦却固执地沉默着。
商琛见此,缓缓开口,试图缓解下气氛,“福公公,他们只是些半大的孩子,想来,只是一时贪玩,离府想要见识一下越城的繁华吧?”
“这三个孩子,虽说思虑不周,但,其实品性不差,还望福公公能够谅解,从轻发落!”
福公公身边的侍卫,横了商琛一眼,“这个,福公公自有决断,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商琛无言,面容清朗中,带了一抹愠色。
福公公抬手制止了自己的侍卫,“商少爷所言不差,他们兴许真的只是一时贪玩!”
“可是,商少爷,你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一个没有身份文牒的人,居然也敢聘用,且不知,我大燕国的律法在你的眼中,是否形同虚设?”
福公公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商琛,“还是说,作为越城首富,你已经可以无视王法,只手遮天?!!”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商琛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他从椅子上起身,朝福公公缓缓一拜,“公公,这……小可真是冤枉,家父曾言,商之根本乃至善至诚,我也是见他们形容可怜,才会出手帮衬!”
“还望公公明察!”
福公公什么世面没见过,自然不会为之所动。
他冷笑了一下,“至善至诚?我倒是不知,几个乞丐在你眼中如此重要,我大燕国朝野上下兢兢业业,为黎民百姓忙前忙后,在你眼中又算什么?”
福公公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商琛此时再辩解,不过也是给了对方话由。
如此,他便不再言语。
福公公不屑地看了商琛一眼,“若不是看在你舅公谢召南的份儿上,今日,我必不能与你善了!”
商琛拱手,“谢过福公公!”
呵,福公公冷哼,视线再次转向闷葫芦等人,“你们几个,胆子不小!”语带警告,“一会儿,跟我走,该罚的还得罚!”
“谢福公公不杀之恩!”
这次,糖罐十分有眼力见,对着福公公就是一个大叩头。
福公公身边的侍卫,见此,冷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彼时,画舫早已回到了洛湖畔。
望着近在眼前的码头,福公公道:“走吧!跟我一起进宫!”
此话一出,闷葫芦的执拗劲儿,又上来了。
“福公公,我知道擅自出逃是我不对,您现在就罚我吧!”直视着福公公的眼睛,闷葫芦道:“我绝不会跟你到皇宫去!”
福公公怎么都没想到,闷葫芦竟然还敢与他作对。
哈哈大笑后,一股气劲,自体内爆射开来。
他显然是怒了!
一时之间,画舫内的众人只觉呼吸不畅,如同溺水一般。
“大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福公公身边的侍卫,已经拔刀。
闷葫芦算豁出去了,完全不为所动,“福公公,您现在就杀了我吧!”
福公公有生之年,似乎都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况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就算死,也不去?”福公公呵呵一阵狂笑。
“对!”闷葫芦斩钉截铁。
“喂,闷葫芦,你可别害我,我还想活着呢?”糖罐哭丧着脸,“虽说,是兄弟有难一起扛,可我没说过,找死也要一起的啊?”
此时此刻,他只想在地上打滚。
师傅临终前的交待,他也不想违背,可现在骑虎难下!
看了眼直挺挺的闷葫芦,糖罐干脆眼睛一闭。
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黄泉路上有人相陪,也不算孤单。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福公公倒是没有当即对他们发难。
只见,他轻抚着手中的拂尘,继续刚才的疑问,“小兄弟,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皇宫当差?”
别说福公公,就连商琛都十分好奇。
闷葫芦,“回福公公,您已知晓,我就是一个乞丐!
“思维愚钝不说,平日里,也从未受过什么约束?”
“那皇宫就是一个龙潭虎穴,像我这样的人,在里面,莫说当差,只怕过不了几日,连自己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