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轿辇,随行的官员终于进了城,有些官员不时满面笑容的回头看向秦无病,频频点头示意,很有攀附之意,秦无病依旧站的笔直。
林淮和郭义迅速跑到秦无病身旁开口就是一顿夸,秦无病却说:“我小腿肚子抽筋了,快扶我走两步。”
林淮顿时嫌弃上了:“瞧你这点子出息!真要是看到敌军的千军万马,你还不得尿裤!”
“一样吗?”秦无病一瘸一拐的活动着双腿:“我何德何能眼看着一二品的大员给我下跪行礼?”
“那是给你行礼吗?”
“我知道不是,可……那个老秃驴!我迟早找回来!”
等秦无病活动开了,几人赶紧上马追进城。
……
金陵,因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气度不凡的风水佳境,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但亦屡屡从瓦砾荒烟中重整繁华!而其文学之昌盛,人物之俊彦,山川之灵秀,气象之宏伟,除了京城,怕是没有哪座城能与之媲美!
可这些跟秦无病没有任何关系,他已经开始非常后悔来金陵了!
襄王爷这次依旧住在驿馆,只对劝说的官员说:“若是有银子安排我的吃住,便用这银子先把亏空填上,这几日你们便辛苦些,回话都到驿馆来。”
官员们也便不好再劝了。
今日襄王爷和老和尚下了轿辇,便将一众三品以上的官员留了下来,齐整整的坐在驿馆堂内。
秦无病几人到的晚了些,本想在外面逛一逛,等襄王爷开完会了,再进去,哪知德喜一嗓子,秦无病便成了堂中唯一一个站着的。
襄王爷抿了口茶介绍道:
“他是静海县一名捕快,姓秦,家中从商,但他天赋聪慧,屡破要案,对本王帮助很大,这次防洪固堤也是他想出了军队参与的法子,本王觉得甚好!”
秦无病心中那一万匹马可就管不住了,他一时想不明白襄王爷这是想干什么?烤全秦吗?
只听襄王爷又道:
“历朝历代军队参与赈灾救灾的先例,有但并不多,通常都是朝廷出银子粮食,分发到地方,由地方州县府衙带领百姓自救,哼!大部分都被父母官贪了去!可调动军队所需粮草更甚,还拿什么赈灾?”
“而眼下,咱们不是赈灾,而是防灾!黄河弯弯绕绕历经数省,下游主要分布在江南省与HEN省,召集附近的卫所修整河道,加固堤坝是最快捷之法!粮草自然少不得,但与百姓的性命比,都可舍得!”
听到这里,秦无病觉得自己可以退下去了,后面没他什么事,哪知襄王爷指了指他道:“你也说两句。”
秦无病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是什么会议?部长级的会议吧?他一个小捕快发言讲防洪?
老和尚看着秦无病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襄王爷明知故问:“七叔笑什么?”
“你看你把这娃娃逼的,原本细长的眼睛,瞪成了球!”
“七叔小瞧他了,他书读得不多,但本事不小!”
“是不小!白骨都能辨男女!永宁县令几日不能断的案子,他去了看两眼,问两句,凶犯便出来了……”
“哦?”谢羽激动的起身问道:“可是那起新婚几日,新娘子便被割喉而死的案子?凶犯是谁?”
“除了她那自诩甚高的秀才夫君还能是谁?”老和尚翘起二郎腿,得意的道。
“可他当晚并不在家!顾县令在信中讲的很细,我看罢便觉得只有等秦捕快来……”
“他故意不在家,还嘱咐新娘子留门,然后让自己之前私定终身的女人安排人去家中杀了新娘子,娃娃,我这么说对不对?”
秦无病没好气的道:“这事你倒是记得清楚!”说完他便后悔了,只见堂中所有官员齐刷刷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秦无病清了清嗓子,背着手道:“我简单说两句……”
“我听听你能编出什么花儿来!”老和尚饶有兴致的坐直了身子。
谢羽也赶紧坐下。
秦无病理都没理老和尚,背着手朗声道:
“我不大清楚以往修整河堤是个什么章程,想来离不开河两岸的百姓,可眼下离涨水期越来越近,而且今年未到涨水期雨水已相当充沛,今夏恐躲不过水涝之灾!大涝还是小涝?我觉着咱们要是准备的好,便能将大涝变成小涝,甚至不涝!”
“眼下时间紧,真说一下子召集上万百姓到堤上,难!但附近卫所官兵训练有素,整队出发快,又都是年轻力壮的,抢在涨水期到来之前修整加固好部分河堤还是有希望的!”
这番话讲完,堂中安静了片刻,襄王爷呵呵的笑了,然后问道:
“召集百姓劳作自然需要付工钱,而调动军队劳作,与作战无异,粮草需准备妥当,粮草就是银子,这银子……哪来?”
秦无病马上明白襄王爷的意思,赶忙道:
“襄王爷心中装着百姓,之前在明州苦劝盐商为修整河道善捐……”
“一共捐了多少?”老和尚急着问道。
“二百万两!”秦无病高声说完,看向坐在谢羽身旁的河道总督范守康。
这段群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