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病点点头又问:“你可知京城内的客栈,都在什么人手里攥着?”
薛掌柜眼中一亮,夸赞道:“老爷曾说七少爷不适合从商,可我觉着七少爷比谁都通透,我只说了一些皮毛,七少爷便听出京城内的商家是有划分的。”
秦无病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等着薛掌柜的下文。
“京城内较大的客栈, 酒楼,乃至青楼都在勋贵手中,不因其他,只因这些买卖想要做大须有田产在手,不可租用,而能在京城旺地有田产的,大多都是勋贵人家。”
“兰香馆在京城数一数二了吧?可真正的老板实际上是太监,这事你可知?”
薛掌柜的点头:“有耳闻,虽说是太监, 也要看是什么太监,有些太监勋贵们也要巴结,比如这个白生……”
薛掌柜还想再说,有下人来回禀永诚侯府的世孙来送请帖了。
秦无病让薛掌柜的去忙,改日再聊,然后赶紧将未喝完的粥喝掉,擦了擦嘴便出了房门。
……
郭义兴奋的等在林淮的房间,一见秦无病进来忙说:“我祖父说他都没想到竟无一人拒绝!我祖父想到一个好法子,三弟不是想要在府门前藏起来三四个人,但这几个人还能看到外边吗?”
“你先别激动,总要先告诉我哪一日吧?”
“自然是明日!你是最后收到请帖的,昨日我祖父说趁着都在家中过节,便命人挨家送帖子了……”
“午宴?”
“当然,若是晚宴光线昏暗如何认人?”
秦无病严肃的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忙问:“请贴上可说了睿亲王也会去?”
郭义摇头。
秦无病满意的点点头。
“但送请帖的家仆挨家告知睿亲王会到。”
秦无病轻咳了一声。
郭义笑道:
“我知道三弟是如何想的, 你办了那许多桉子,又被京城百姓称为‘一品捕快’,将来又要与大长公主成亲,自然多的是人想与三弟结交,可,三弟有没有想过,正因为你名声在外,才无人真心想结交,你想啊,你查一个桉子便要得罪一拨人,得罪的多了,谁知道你哪次进了牢房便再也出不来了?”
秦无病纳闷的看着郭义问:“你以为我在跟七叔比谁的面子大?”
郭义一副‘不是吗?’的表情。
秦无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正如你所说,京中官员躲着我走的怕是不少,真想与我结交的人或许没有,但,想与我套套近乎,了解一点我的脾气秉性,再想办法从我嘴里探探口风的人,应该也不会少,我想有个分类,只是因为七叔的关系……现在难判断, 不过明日便能知晓了。”
秦无病说罢,又喊了一声‘小福!小斯!’
二人赶紧进屋, 秦无病说:“你二人即刻去找襄王爷,跟王爷说,我今晚要偷偷将那位假县令,也就是田有贵带走,让王爷命人准备好,还要跟王爷说,此事万不可被人知晓。”
小福点头问:“去哪找襄王爷?”
秦无病扭头问郭义:“去哪找襄王爷?”
郭义不可置信的道:“你们可真行,王爷住在哪都不知道!自然是襄王府!我让我的随从带路……”
“那可不行,你的随从带我的随从去找襄王爷,明日永诚侯府的宴请怕是有不少人会‘病了,无法前往。’”
秦无病想了想,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凤鸣,凤鸣抬头笑了笑:“早就该想到我!”
小斯耸了耸肩,说:“以后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我们四个是不是要分给凤鸣一些?”
凤鸣正站起身走向门口,路过小斯的时候拍了拍小斯的肩膀,说:“也就你一个是明白人!”
小斯忙说:“我只是一句客气话,你应该回答‘都是自己人,应该的。’”
凤鸣扭头看了眼秦无病哼了一声说:“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福尔摩斯!”
秦无病笑了笑还没开口,凤鸣已经出了屋。
……
郭义没用秦无病要求,主动给秦无病讲起解宴请时的注意事项,秦无病心里却在惦记郭正何时会到。
郭义看出秦无病的心不在焉,灵机一动问道:
“我跟你说过宴请时都是一家子来,女人们在一处,男人们在一处,和咱们年龄相反的自然在一处,少不得吟诗作赋,你可能出口成章?若是不能,今晚赶紧找人写两首,以备不时之需。”
“我能出口成脏!虽说我现在只是轻车都尉,但在不远的将来,我便是大长公主的驸马,皇家的乘龙快婿,年龄相彷的人中哪个及我身份贵重?在一处玩是不是得听我的?我说不吟诗作赋,他们谁敢驳我的面子?不听话者,我让我媳妇儿收拾他们全家!”
“瞧把你能的!”林淮虚弱的说了一句气话。
“你看你都把大哥气说话了!你是真敢想,虽说我急眼了会打一架,但前提是那人必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我看不下去的事,你这是什么意思?准备明日便以驸马自居,趾高气昂?体面,你要给各家公子留体面!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
“我为何要让他们面子过得去?”秦无病坏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