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禾眸子转了下,便想起来简琛说过的一句话。当下,她恍然道:“盛嘉艺是要参加乐团的考核啊,看样子,就是最近的事了。”
“乐团考核?该不会是民乐团的考核吧,最近圈子里最大的事,也就是它了。”
见朋友似乎知道什么的样子,阮禾追问道:“你很了解这活动吗?”
“当然,我妈妈就是考核官之一啊。”
这结果让阮禾眼睛都亮了,兴冲冲地问:“那能不能让阿姨……”
朋友知道阮禾在打什么主意,但这是她万万不能同意的,就告饶道:“我也想帮你出气,但她可是盛家的大小姐,惹了她,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盛家人有多不好相处,阮禾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她心里才有怨恨,还咬牙切齿地说:“那小贱人就是运气好,能出生在盛家。不然的话,她什么都不是!”
“行了,既然看她不爽,咱们就离她远点。我记得有家品牌店新上了珠宝,我们去看看吧。”
朋友拽走了阮禾,但阮禾的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着如何能让盛嘉艺倒霉,同时还不会惹火烧身。
盛嘉艺专心啃饭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人家的眼
中钉,肉中刺。待她正好吃完饭团,家里的车也从停车场开过来,载着盛嘉艺回家。
盛嘉艺根本没吃饱,就问司机道:“知道家里晚上吃了什么吗?”
“小姐是饿了吧,夫人特意给您留了饭,有红烧排骨,冬瓜虾仁,可乐鸡翅,还有……”
“行了,别说了,再说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盛嘉艺吞了下口水,然后又催着司机快点回家。
司机笑着应了一声,同时加快了速度。
……
中午,阳光正烈。
珍妮弯腰在花圃里忙碌,阳光照在她的脊背上,暖呼呼的。
突然,茶园的工作人员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上珍妮。
珍妮知道对方,她是珍妮离婚案的代理律师。
律师今天来,是想告诉珍妮,宋晓之已经同意签字,但前提条件是,珍妮亲自到场,与宋晓之互相签署文件。
见珍妮沉默,律师便说:“如果您不同意,我也可以帮您代理,问题不大。”
虽然问题不大,可珍妮觉得,这场婚姻的句点,应该由她亲自来画下。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珍妮心情平静了不少,即便是和宋晓之见面,也不会有什么波澜。
所以最后,珍妮同意了宋晓之的请求。
但伊森一听说珍妮的决定,就立刻反对,还说为了稳妥起见,应该和宋晓之一辈子都不要见面。
珍妮却认为,凭宋晓之现在的能力,他根本没那个能耐再影响到珍妮,所以见了面也不会影响什么。再说了,当初结婚的时候,是珍妮亲自签了字。现在结束婚姻,她也要亲自结束。
伊森见珍妮坚持,只好由着她去。
不过到了签字那天,珍妮前脚刚离开,伊森后脚就跟去了。只是到了看守所,伊森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待。
就在伊森焦急等待的过程中,珍妮已经和宋晓之见了面。
刚见面的时候,珍妮差点没认出宋晓之。
曾经儒雅的男人,几乎满头白发,人瘦了好多,眼眶凹了进去,唇角的纹路也很深。
相比珍妮的震惊,宋晓之很欣慰的样子,还一错不错地盯着珍妮,声音沙哑地说:“还能看到你,真好。”
珍妮垂下视线,叹息着说:“你……怎么没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啦,有什么好照顾的。”
“又不是判死刑,何必说丧气话。”
“但我这个病,就是
死刑啊。现在看来,我怕是要死在监狱里。”
珍妮本想说,让宋晓之的人帮忙疏通,让他保外就医。可是一想到宋晓之做过的事,她又实在没办法将这话说出口。
珍妮不愿再胡思乱想,她收拾好心情,便拿起笔,在文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说:“你好好保重吧,今日我们签过字,日后就是陌路人了。”
宋晓之听着珍妮的话,面色又暗淡了几分,并苦笑着喃喃道:“你可真绝情啊,和我以前认识的珍妮,完全不一样了。不过这样也好,不会被人欺负。”
想起过去种种,珍妮只觉得像梦一场,虚虚幻幻,好不真实。
但过往的一切已经如云烟消散,珍妮应该抓紧现在拥有的。她深呼吸口气,便抬头,直直看着宋晓之,说:“签字吧。”
“……好。”
宋晓之万般不舍,却还是拿起了笔。只是笔还没落下,他就开始咳嗽。宋晓之咳嗽得很厉害,声音还很尖锐。突然,他喷出一口血来,红色的血液正好落在协议书上。
珍妮看到了这一幕,整个人愣住了。而宋晓之则身子一软,昏倒在地上。
周围的狱警立刻将宋晓之抬起来,送去医院
。至于珍妮,她就呆呆地坐在原处,好像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因为宋晓之突然发病,离婚协议书没签成。最后,珍妮是两手空空地走出看守所。
她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