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女娃,不懂礼貌,目无尊长,老身好歹是你的长辈,要不是你武功高强,替我们解了围,我可要拿你治罪!”吴源眼睛圆睁,喋喋不休地说道。
沈君宁也不搭理他,一大把年纪了,跟个小孩子似的。
“哎呀呀,世道如此…”吴源见沈君宁压根就没搭理他,气得脸色通红。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君宁打断。
“唉,我说老头,您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嗡嗡嗡的说个不停,我都要被你吵死了。”沈君宁瞥了一眼这个老太医,还故意揉了揉耳朵,表示他真的很吵。
“嘿,你!”吴源一时无语,不知道怎么回怼她。
“好了,好了,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宇文元修见他们俩大有吵开的架势,忙安抚到。
“吴老你也是,秦姑娘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呐,和救命恩人较什么劲呢。”宇文元修感激地看了沈君宁一眼。
“就是,明明是你呀,为老不尊。”沈君宁嬉笑地拽了一把吴源的白花花的胡子,揪下了几根白毛。
吴源连忙护住自己的宝贝胡子,心疼地说道:“你怎么可以揪我的胡子,真是太可恶了…”
宇文元修无奈地看他们两个吵闹,老顽童和秦姑娘较上劲了。
忽然林子了树叶沙沙作响,有异风吹过,树叶零零散散慢慢飘落在地。
有人!沈君宁他们瞬间警惕起来。
下一刻,数十名黑衣暗卫齐刷刷单膝跪在宇文元修的面前,严肃而恭敬。
“太子殿下,属下救驾来迟,望殿下恕罪!”为首的黑衣暗卫语气铿锵有力,恭敬地说道。
“太子?殿下?”沈君宁疑惑地看着宇文元修,微微皱起眉头。
“秦姑娘,行事不便,还望见谅。”宇文元修对着沈君宁抱了抱拳,歉意地说道。他背过手,转向侍卫面前,“你们都起来吧,本宫交代你们办的事如何了?”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却隐隐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长身玉立,是上位者的风范。
沈君宁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旁,宇文元修和他的侍从在不远处交谈,她看了看周围,想要查看是否有危险。
“你这小女娃一点礼数也没有,见了太子殿下也不行礼,好在我们太子殿下仁慈善良,宽宏大量,不计较你的失礼,要是换成别的什么王公贵族,你的项上人头早就不保喽。”吴源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一边还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宝贝胡子。
沈君宁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吴源这一听有得冒火,这女娃伶牙俐齿总是能呛着他,难受的紧。
眼看一老一少又要开始了唇舌之战,宇文元修无奈地笑了笑,对二人说:“眼下最要紧的是得了瘟疫的百姓们,再耽误下去,瘟疫就会更加严重了,你们二位就暂时休战吧。”
一行人,立即前往梅里县。
城郊处,集齐了大多染上瘟疫的百姓们,杂草枯木,露出干燥的泥土,一片萧败之景,百姓们衣裳褴褛,痛苦哀嚎,染上瘟疫的百姓轻则头痛发晕,重则全身溃烂出血而死。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些许腥臭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大约数千民的百姓歪七扭八地倒在荒野之外,为了不殃及更多无辜百姓,只能将他们患上瘟疫病的百姓集中在一起,进行治疗,才能保证除去瘟疫。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赵雷带着自己的一众侍从颤颤巍巍地恭敬地跪倒在宇文元修的面前,脸上的冷汗直冒,一直手不住地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
“行了,不必多礼。”宇文元修挥了挥手。
吴源看了看染上瘟疫的百姓的惨状,眉头皱得更紧了,捋胡子的动作变得更慢了,似是若有所思。
“看来比老夫想象中的更加严重,带老夫看看这些病人吧。”吴源沉声说道,轻轻地叹了口气。
“吴太医,请随下官来。”赵雷恭敬地说道,忙带着吴太医看那些病人的病情。
“殿下小心,这些顽疾一个不小心便会染上,不如先移向帐篷稍作休息。这些顽疾恐会伤了殿下金贵的身子。”赵雷卑躬屈膝,殷勤地说道,还小心地用帕子挡住自己的口鼻。
“无妨。”宇文元修淡淡说道,然后走向身患瘟疫的百姓。
“哎呀,太子殿下,这里脏乱不堪,怎么能让这些贱民脏了您的贵体呢?”赵雷连忙拦住宇文元修,急切地说道。
“殿下,这里有老臣一人足矣,您还是在帐篷里休息一下,有结果了臣会第一时间告诉殿下的。”吴源一边打开自己的医药,一边对宇文元修说道。
“既然吴太医都这样说了,那本宫就不妨碍你们办事了。”宇文元修微微颔首,背过手,转了方向往帐篷走去。
“赵县令,国以民为本,那些受苦的百姓不是贱民,而是我们北朝的子女,你身为一方父母官,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让百姓寒了心。”宇文元修淡淡地说道,说道父母官是微微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