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轻勾唇角,走上前跟范夫人先回了个礼,然后笑着说:“夫人,听说下午叶副官带人来家里找我了?真是不巧呢,我下午刚好奉了大小姐的命出去办了趟差事,所以晚回来了一会……”
一听这事跟自己女儿还有关联,范夫人睁大了眼。
范蔷瞬间慌了,这个臭女人,居然敢在阿妈面前这样说她!
见范夫人一脸惊讶看过来,范蔷赶紧解释道:“阿妈,您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命她去做什么事,我一向跟她就不对付……”
范蔷知道范夫人的脾性,范夫人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人就是沈怡,如果让阿妈知道她跟沈怡私下里还有过合作,尤其还是绑架了厉家的小少爷,那她的下场不会比沈怡好多少。
一想起那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男人,她就只觉作呕。
“范大小姐,上次不是你说胭脂用完了,还问我那盒玫瑰香的胭脂哪买的,让我下次买的时候给你带一盒吗?所以我下午就是给您去买胭脂的呀。”沈怡看着范蔷轻笑,一点都不紧张。
范夫人一脸厌恶地扫了沈怡一眼,又看向自己女儿,她当然不相信女儿会瞒着自己
跟沈怡勾搭在一起。
毕竟她过去受了什么样的屈辱,女儿也看在眼里,如果连女儿都不帮自己,那还有谁会站在她这一边。
思及此,范夫人狠狠地瞪着沈怡问:“一向知道你巧舌如簧,现在我也算开眼了,我的蔷儿是什么品行,我比你更清楚,想算计到蔷儿头上,沈怡,你打错算盘了。”
范蔷一听这话,内心越发不安起来。
沈怡听了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她扫了一眼范蔷惊魂不定的神色,然后冷笑问:“夫人,您就这么了解自己的女儿吗?未免言过其实了吧。”
范夫人懒得听沈怡在这里废话,这个贱女人居然想要挑唆她跟自己女儿的母女知之情,实在是可恶!
范夫人突然厉声喊道:“来人。”
佣人早已恭候一旁多时,闻言都异口同声道:“在。”
“绑了她。”范夫人指着沈怡说。
沈怡一听脸色大变,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朝范夫人叫道:“你们敢!夫人,请问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居然要对我行家法?”
“什么事?”范夫人冷笑连连,“真是贱蹄子,死到临头到了居然还不知悔改,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你
到底错在哪里。”
范夫人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沈怡面前,紧盯着这张狼狈的面孔:“你错在不该嫁进范家,更错在不该与我作对。沈怡,你以为凭你这张狐媚的脸,就可以在这家站稳脚吗?真是笑话,老爷也只不过图一时新鲜,他会一直对你好?真是异想天开。”
沈怡脸色一变,手指攥紧。
范夫人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只觉得特别过瘾,“当然,这些错都不算什么,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居然将主意打到了沈若初的身上,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算什么东西?她沈若初是营部的都尉,厉行是参领,他们俩随便哪个站出来,官位都比老爷高。”
说着范夫人走近沈怡身边,稍稍放低声音:“你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估计不觉,却不知早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这一次,我倒是想看看,老爷还怎么护着你。”
“你冤枉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冤枉的。”沈怡满脸惊惧地瞪大双眼。
她原以为范夫人只是借题发挥,接着叶副官来家里找她这件事,最多也就是施行下家法惩罚她一顿。等到范司长回来,她再扮委屈求下情,
不就什么事都翻篇了。
却怎么都没算到,原来范夫人这次装腔作势,是为了将她赶尽杀绝!
不,她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她嫁到范家,给范司长做姨娘,本就是低就。她一心想着复仇,这些便不计较了,可范夫人千方百计找她的茬不算,现在居然还来挡她的路。
她不能就此认输!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沈姨娘,你也是时候认清自己的位置了。”范夫人冷笑不已,朝佣人一挥手。
几个佣人马上围拢了来,将沈怡围在中心。
沈怡的身体微微发抖,当然不全是被吓的,一般还有气愤的原因。
她嫁进范家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看来这个老女人今天势必是要置她于死地。
沈怡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几秒,就在范夫人以为她放弃抵抗准备束手就擒时,她却突然抬起头轻笑了一声。
范夫人一惊,生气呵斥道:“你在笑什么!”
“我笑你可悲!”沈怡轻蔑地扫了范夫人一眼道。
“大胆!”范夫人被气到了,她什么样的身份,这个贱女人居然敢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夫人,你是范家唯一的正室
夫人,在范家,您说一不二,不是吗?”沈怡又继续道:“我是谁?我只不过是老爷随手捡来的一个女人,就像你说的,老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