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转过头,看向黄玉君,那会儿在督军府没有仔细看,现在看了,才发现黄玉君洋裙上是别了一朵白花的,那个黄洋,虽然死不足惜,但是至少,黄府上下是看重黄洋的,心里多多少少觉得自己来对了。
“人都死了,又那么年轻,阿爸说…”黄玉君怕沈若初心里不舒坦,连忙对着沈若初解释着,沈若初不等黄玉君说完,直接打断黄玉君的话。“我们进去吧,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今天是黄少爷的五七,之前,我跟着少帅去了余家的岛上,忙着别的事情了,没有来得及赶回来,恰好今日五七,我给黄少爷上柱香。”
这是做给黄家看的,这些话,自然也要跟黄玉君说,说了,黄玉君肯定会去黄总处面前念叨,就能帮厉行做好这份儿人情了。
黄玉君点了点头,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本来是担心沈若初不高兴的,沈若初是特意来给黄洋上香的,那就不一样了。
沈若初不再多说什么,跟着黄玉君一起进门。
那边黄总处同三姨太,坐在那里,今天是黄洋的五七,三姨太坐在那里,不住的哭着,黄友林看着面前的
三姨太,这也是他最宠爱的姨太太之一。
平时就很会哄他开心,今天黄友林看着三姨太哭成这个样子,也是心疼的,忍不住上前劝道:“行了,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吧。”
现在哭,早知道,就好好教育那个逆子,也不能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是黄洋不死,在牢里头也还是要受罪的,生不如死是肯定的,照着他对厉行的了解。
动了厉行的夫人,厉行有的是法子折磨黄洋,死了,或许对黄洋来说,也是件好事儿。
黄友林这话一出,三姨太气的不行,朝着黄友林回道:“什么叫人死不能复生啊?我儿子,养这么大,就白白的死了,你难道一点儿都不难过吗?黄友林,你说你堂堂黄总处,自己的儿子被杀了,你连个公道都不能给他讨回来,你还当什么黄总处?”
黄洋的画像就挂在那里,得知黄洋死的消息,她差点儿没晕过去,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被人给杀了,她让黄总处去讨个公道,黄总处也没有办法。
也就意味着黄洋,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她怎么能甘心,黄友林还让她节哀顺变,人死不能
复生,这就是做阿爸的,说出这么狠的话。
“你是不知道你儿子犯了多大的错是吗?我去给他讨公道,我上头还有个督军呢?我怎么讨公道?你一个女人,就不要在这儿胡乱说话了。”黄总处也没了耐心,对着三姨太骂道。
这事儿闹成这样,督军怕他谋反,已经在削弱他的势力了,他若是有什么行动,等于是自掘坟墓,连黄洋的丧事都不敢大办,还去给黄洋讨公道,简直是无稽之谈。
“上头有个督军怎么了?黄洋就算是关了少夫人和二少帅,可他们不是没事儿吗?不是好端端的,凭什么我的儿子就该死,他的错,至多是受罚一顿就好了,罪不至死啊,说杀就杀,督军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这个总处也当得实在是窝囊,还不如挥杆起义,自己做了!”三姨太气急了,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被督军压制成这个样子,说是什么风光的黄总处,也真是丢人,沈若初和那个厉琛,不是没事儿吗?
黄洋被那个赵小姐杀了,督军府连句话都没有,还想着如何削弱黄家,实在是太窝囊了。
这边一直沉默着的黄
太太,听了三姨太的话,起身上前一步,抬手一巴掌打在三姨太的脸上,朝着三姨太骂道:“贱人,这些话,也是由着你胡说八道的,你没有管教好儿子,仗着老爷疼你,无法无天,由着你儿子无法无天,今天还在这儿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是想被赶出去吗?”
平时老爷纵着这些姨太太,她也懒得跟这些姨太太计较什么的,今天这个三姨太闹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次闹了。
居然还敢怂恿老爷兵变,这是能兵变的事情吗?
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赢了倒还好说,若是兵变失败了,黄家所有人的命都得搭上了,以为是这个贱人胡乱说两句,就能完事儿的?
三姨太不懂这些,被黄友林一骂,只是自顾自的哭着,觉得不公平,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沈若初和黄玉君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黄友林和三姨太的话,心中郁闷的不行,那个三姨太,简直是个蠢货,自己没有管教好儿子,就会在家里胡闹。
把黄家推到这个境地,还不知道收敛,还好阿爸没有胡乱说什么话,要
不然让沈若初听到了,那可怎么得了?
“若初,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三姨太没有读过书,平时被阿爸给惯坏了,说了些口不择言的话,你别放在你心上了。”黄玉君连忙对着沈若初解释着,希望沈若初不由误会什么。
三姨太还敢提什么兵变,一个女人,懂什么,真是胆子太大了。
沈若初意味深长的看了黄玉君一眼,对着黄玉君开口:“一个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