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看见一柄长刀朝着他呼啸而来,那人的面容倏忽间又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犹豫了一瞬,手中的刀还是挥了出去。
寒光乍现,手起刀落,叶泽的手上便又多了条人命。
叶泽环顾着四周,所有人都举起手中的刀,所有人都想要他的命。
所有人都想他死。
叶泽举起刀,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杀!”
……
少顷,原本拥挤不堪的凤栖楼内,此时已然成了尸山血海,原先的两百名兵卒也只剩下了不过半百,残存的士兵们朝着知县围拢,将他包裹的严实。
叶泽的脸上,身上沾满了鲜血,他的身边堆满了尸体。
叶泽缓缓朝着知县走过去,脸上的鲜血凸显得他尤其的凶恶。
知县从没听说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能有如此高强的武功,更不会相信两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拿不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知县惶然间一边后退,一边命令着身边的士兵。
“给我上!给我上!”
可那些士兵早已没了战意,又怎敢去挡一个凶神的路呢?
叶泽就这样走到了他们的眼前,面对死亡,知县说出的话终于软了下来。
“少侠如此年纪就有这么高强的武功,先前是小人有眼无珠,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叶泽松开了手中满是豁口的长刀,长刀掉落在地的声音清脆刺耳,刺痛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放她走。”一滴鲜血顺着叶泽的脸滑落在地上,溅起一团血花。
知县先是惊疑,后又细细思索。
“此事与她无关,人的确是我所杀。”叶泽的声音低沉的有些吓人,“只要你放她走,我便认罪。”
唐锦听到叶泽的话,焦急的劝阻道:“你在干什么!”
知县立刻会意,重重的咳了一声之后挥了挥袖子:“既然凶手伏法,本官便不再追究他人,来人,将犯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你敢!”唐锦亮出手中的银针威胁着知县。
叶泽却挡在了知县的面前,背对着唐锦缓缓吐出一个字。
“走!”
唐锦蹙着眉头看向三青,却只见后者面无表情,像是毫不在意自己徒弟的死活。
“本官不追究你的责任已是大发慈悲,若你还不速速离去,可别怪我反悔!”
知县说着,却突然噤了声。
他看见叶泽那双瞳孔之中,显露出一股极浓的杀意。
唐锦似乎是觉得自己讨了某人的嫌,心下有些气不过,只丢下一声冷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凤栖楼。
直到确定唐锦离开之后,叶泽才终于十分沉重的松了一口气。
叶泽回过头扫视着楼内满地的尸体,脸上的表情难以言明。
当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三青的身上时,却并没有在后者的眼神中发现一丝一毫异样的神情。
“把他给我押下去!”
叶泽被两个士兵十分粗暴的擒住了双臂,身体也被粗劣的麻绳五花大绑着,分毫动弹不得。
原本清清冷冷的石板街上变得热闹了许多,衣着朴素的人们对着叶泽与三青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可叶泽听到的无非是此人如何如何“凶神恶煞”,“杀人如麻”诸如此类的字眼。
他们谈论着自以为是的真相,给他定了罪。
可叶泽确实杀了人,不论如何,这个罪名他已经逃不掉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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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人开始朝他丢烂菜叶时,另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叶泽回想起在四方镇时,自己也曾目睹过这种场面,每当有十恶不赦的犯人路过他们家门的时候,总有人会满口谩骂着朝犯人的脸上丢东西。
此时,叶泽倒成了那个万人唾弃的家伙。
叶泽看见邱华拎着两大坛酒呆呆的站在路边。
……
夜晚。
临风镇的牢房破旧不堪,就连铺在地上的茅草也只是稀稀拉拉的散落着,凉薄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渗进牢房,映照着叶泽落魄的背影。
三青盘坐在地上,合着眼打坐。
叶泽低着头沉思,空气沉寂的可怕。
“喂!新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道沙哑的嗓音从墙的另一边响起,他似乎有些好奇和兴奋。
叶泽想了一会儿说道:“杀人。”
“兄弟厉害啊!”那人又问,“杀的是谁?”
叶泽沉默。
“兄弟,兄弟?”那人没听到回答,便大声的连着叫喊了几声。
“吵什么吵,闭嘴!”狱卒大声斥责,吓得那人声音一颤,立刻没了声响。
叶泽抬起头看着四周,黑暗之中的监牢里似乎有几道目光正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