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大名镇上那群孙子,说我爹开车碰了他们的人,十万块钱少一个纸角都不让走,彪哥,啥也别说了,我得先过去一趟,这人就是不能老实,老实了就让人欺负。”
这一刻,二欢暴躁的像头狮子,毕竟人家有个在县里混的老表,这些年也都是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让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
以前这种事,直接给老表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但是经过了这小半年,二欢也成长了,说白了就是长大了,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了。
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总不能啥事儿都找人家上头扑面吧?
要说二欢家其实还是很有钱的,他爹常年跑大车,一年到头也不少赚,也正因如此,疏于了对二欢的管教,也正因如此,二欢才有钱在网吧里挥霍。
张大彪就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赶紧一抬手,“你也少说两句吧,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就你现在这态度,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会激化矛盾。”
张大彪讲理,也认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虽然十万块钱有点多,摆明了就是逮着蛤蟆陧出尿,但事情也不全是绝对的,也不能全听一家之言。
当然了,大名镇人欺负金山镇人这种事一直存在,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就是穷。
在这条鄙视链上,渤北市周边看不起渤北人,渤北人又瞧不起兴山县人,而兴山县人则瞧不起金山镇人。
但是这种鄙视链正随着致富公司崛起发生了逆转,首先就是金山镇的人瞧不起大名镇的人,因为大名镇凤凰饲料厂那件事,金山镇老少爷们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
可同样也因为凤凰饲料厂倒闭,一下子下岗了不少工人,换来的是大名镇人对金山镇人的仇视。
可问题是大名镇上这段时间都挺克制啊?凤凰饲料厂完了,堂堂大名镇首富也屈服在了张大彪面前,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张狂?
在张大彪看来,闹不好就是二欢他爹开大车得罪上人了。
至于是不是,得去现场看看再说。
“你也别嗷嗷叫唤了,我正好没事儿,和你走一趟。”张大彪道。
闻言,二欢心头登时一喜,毕竟,张大彪的名头,别说在这俩镇上,就是到了县里那也相当好使。
不过二欢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有多高兴,只是咬咬牙,“那行吧,您要跟我去,我就先让其他兄弟回去干活!”
“嗯!”张大彪点点头,目送二欢离开,这才简单的收拾一下,拿上车钥匙出门。
大门外。
“表弟,你一句话都别说,欺负你爹就是欺负咱们兄弟,我这就带人抄了他家,扣他腰子。”
“妈得,给他脸了,还要十万,我给他烧十个亿看他敢不敢要,曹!”
“行了行了,兄弟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回咱老板和我去,应该能还我爹一个公道。”二欢朝着兄弟们喊道。
这个时候张大彪也从楼里走了出来,见到老板,几个混子瞬间蔫成了霜打的茄子。
俗话说的好,人的名,树的影,张大彪在村里的地位那绝对是天花板上的灯。
“我看你们这几个月工资拿的多,一个二个都有点飘了是吧?还杵这干什么?滚回去干活。”张大彪虎着脸猛就一瞪眼,几个混混出身的员工立刻夹起尾巴灰溜溜的散开。
没办法,对付这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你要是客气了根本震慑不住。
二人开车出了牛家坨,直接就来到了对面大名镇,不过今天大集,省道两边靠近大名镇那边的全是摊位。
一看这情况,张大彪赶紧把车停在牛家坨这边,省的过去凑热闹,带着二欢就朝着远处堵车的地方走去。
逢五遇十大名镇都会赶大集,而且这集赶的比金山镇大,毕竟就在省道边上,车辆来往也方便,最要紧的是大名镇还有一个很大的牲口市场,这是金山镇拍马不急的。
不过也正因为在路边赶集,所以逢五遇十大名镇那边自西向东的车道就会不畅,偏偏就在路口上还有压线抓拍,逼的那些司机可谓是苦不堪言。
今天倒好,前面更是直接被一台小高栏堵死,任谁都过不去。
可那也没办法,开车,尤其是开大车常年在外面跑的司机朋友都懂,出门在外,到了人家地界上,就是条龙你也得窝车里。
谁家没有老婆孩子?出门上路东奔西跑还不就是为了赚那俩臭钱给老婆孩子花?这世道,真要惹上事,轻则伤筋动骨,要是严重一点,倾家荡产也是转眼之间。
这个时候只有等,也唯有等。
而附近的一些司机原本还想说两句,可看到拦在车前的那伙人以后,也只能鸟悄的溜回车上。
那是谁。
大名镇最近刚刚崛起的楞逼冲韩小强,逢五遇十就会来集上收保护费,听说最开始的时候真有脑袋大的,甭管你怎么要人家就是不给。
结果韩小强也狠,直接就给人家肚子上开了一刀,也就是打那个时候开始,韩小强的名声就起来了。
不过他也不多要,一个摊位十块二十,大家伙儿一看这个,不给也不行了,最后也只能选择屈服。
别看钱少,但架不住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