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确实没有发现雪域王派来监视他的人,但梅逍和伊翊可不是秦枫,以他们的武功程度和警觉性,发现那些人自然是轻而易举。他们自然也告诉了秦枫,秦枫的样子好像早已猜到了王会派人来监视他,仅仅是叹了口气,告诉梅逍和伊翊两人不要轻易伤害前来监视的人,只要当做没有发现他们就好了。
梅逍、明空和伊翊即便是在监视之下,自然也有无数种办法避开监视者的视线,而秦枫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他可是随时处于监视者的视线之下。
而秦枫每一天除了在屋内研读医书,时不时地出门散步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活动了,连梅逍都替那些监视的人感到疲惫,监视着这样一个无趣的人,想找毛病都找不到。
现在的秦枫,接到了雪域王派人传达的密旨,已经准备好在朝会之后见雪域王了,他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既有恨,却又恨不起来。
秦枫自己也觉得他应该恨雪域王,但却总是在失去理智的最后一秒猛地清醒过来,又一次陷入长久的纠结之中,离开风雪城的这些年,每当夜深人静,秦枫的内心都会涌起这种纠结的情绪,到今天,他已经纠结了很久。
……
朝堂之上,之前的争论还在继续,即便是王已经硬生生地拖延了一整个朝会,现在依旧躲不过要讨论这个不变的话题——储君到底要选谁?
现在的朝堂已经分为了两个派系,元老重臣们大多希望在宗室之中选一个贤明之人来立为储君,继承大统;而年轻的朝臣们大多希望选择王唯一的亲子,最近刚刚归来的秦枫为储君,掌管江山。
除了这两派,还有少数的几个人保持中立,他们有些人想要把两派的意见中和一下,把方所选出的候选人都暂时立为储君,观察一段时间再行决定。另一些人则不支持任何一方,保持着绝对的中立,成为两方势力争相拉拢的几位特殊的朝臣。
雪域的朝堂与其他国家并无太大区别,朝臣和王之间争斗也是从没有尽头的,众大臣在今日的朝堂上又一次吵了个不可开交,雪域王的朝堂与菜市场的唯一区别就是朝堂上的人就连吵架都是文绉绉的,不肯说出半个侮辱人的字眼,这群朝臣,每一个都把骂人的艺术修炼到了最高境界。
王被吵得头昏脑涨,只好叫停了他们:“停一下!不要再吵了!各位不是在纠结到底是由宗室之人来做储君还是由我的亲子来做储君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散朝后都先不要走了,我们这样……可懂?”
众大臣沉寂了一瞬,纷纷答应了皇帝所说的事情,下一步,就看那些宗室子弟和那位并不正统的王子的本事了。
……
散朝后,秦枫如约来到了雪域王宫,即便从前那时候还小,但他还是清楚地记得在这里度过的一段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清楚地记得从这座雪域最豪华的宫殿里被赶出去之后的每一个瞬间,那些瞬间,都是刻骨铭心的,而那些不好的记忆越是刻骨铭心,秦枫的心越是不能原谅雪域王。
秦枫走在早已清好了雪的殿前大道上,一步一步,走得坚定而稳重,这一次回来,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储君的位置,他要为自己这许多年来所遭受到的不公命运平反,也为当初那个善良而美丽的女子——秦枫的母亲平反。这些年的偿还,无论怎么算,也够了。
到了大殿之下,秦枫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有从正门正中的阶梯进入大殿,而是选择了边缘的一处阶梯,毕竟他还没有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进入大殿,秦枫看见了快二十年未见的雪域王,与秦枫极其相像,且与当初一般无二的容颜上看得出些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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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红红的脸庞表示着他还是当初那个暴躁易怒的雪域王,只是那双变得深沉的眼睛显示着他已经不是当初毫无城府,只知发怒的年轻雪域王了。
秦枫顿了一下,还是跪下施礼:“草民拜见雪域王。”
只这一句话,其中的感情淡漠而疏离,丝毫不见分别已久的父子重逢的喜悦,似乎只是从未见过的两个人在履行见面应该有的礼节,不亲近,也不逾越。
雪域王见到秦枫的瞬间,直接便认定了这绝对是他的儿子,血脉相连的默契和那张熟悉得要命的脸,除了他的儿子,没有人能够拥有。
雪域王顿了顿,对秦枫的淡漠虽是意料之中,但心中也有些酸楚,不见则已,这一见,对儿子的万千愧疚涌上心头,如果自己当初还能够勇敢一点,也许儿子就不会流落在外,受这么多年的苦,而这种苦,是他自己亲手加诸于自己的亲儿子身上的。
雪域王叹了口气,万人之上的他很少在人前流露出除了愤怒之外的任何情绪,而这次,情至深处,雪域王竟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我的儿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秦枫不为所动:“谢雪域王关心,草民这些年虽然过得不好,但好在还活着,而且,无论经历什么,都还能够继续活下去。”
王悄然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痕,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