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梁长叹一声,道:“我何尝没有想过?只是有机会下毒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无从查起。”
秦枫立刻变了脸色,“这么说,您现在还在吃带着砷霜的食物,一直没断过?”
萧梁苦笑一声,“想要我死的,一定是想趁着我还没有立储,提早一步阻止闲儿或者闻儿继位,如果我表现出发现了他们下毒的样子,那闲儿他们会有危险,我不能拿南越的未来去赌。”
秦枫严肃道:“陛下,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那个下毒的人哪天真的想要您立刻死,您岂不是什么都来不及安排?”
萧梁苦笑着点点头,“死了好,死了就不用再管这些事情了。”
秦枫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萧梁,只得嘱咐道:“陛下,从今往后,你的膳食由我亲自负责,如果我或者我托付的人不在,您连茶水都不能喝一口,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真的会死的。”
萧梁摇摇头,“不可能的,我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我只要有一点儿和平常不同,他们就会发现的,到时候我想躲也躲不掉。”
秦枫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您可以演戏啊,演戏还不容易?我记得您很擅长这个的吧?”
萧梁面露尴尬,“你怎么跟那个小子一样?朕可是皇上,给朕留点面子不行吗?朕动动嘴就能要了你命的。”
秦枫摇头道:“陛下就不要吓唬人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件事陛下必须听我的,容不得半点差错,不然可能会有性命之虞!”
萧梁见抗议无效,也只好答应,在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这个皇上当得有多憋屈?人家当皇上都是说一不二,想做什么做什么,自己这个皇上还要听儿子和一个小太医的摆布,真是……
萧梁正想着,秦枫收拾好了东西,转头道:“陛下,可以让人进来了,但是,不可以吃东西!”
萧梁回答得又快又响亮:“好!”
从这次以后,秦枫严密地监视着萧梁入口的所有食物,甚至还把自己寄养在南越一户百姓家中的白猫接到了宫中,专门为萧梁的饮食保驾护航。
秦枫的猫可不是一般的猫,它叫大白,想当初还在雪域的时候,这只白猫就跟在秦枫的身边,自小便与各种草药和毒物接触,几乎所有的毒物都逃不过这只白猫的鼻子,这辨毒的本事,有时候连秦枫都自愧不如。再加上后来秦枫又带着它去了滇国,见识了许多从前没有见过的毒物,这猫的能力愈加的恐怖了,甚至能够顺着毒物的气味找到下毒的人。
虽然萧梁并没有要秦枫找到下毒之人,但是秦枫自己却多留了一手,因为他知道,杨闲一定想要知道是什么人给萧梁下了毒,秦枫并不是完全听命于萧梁,事实上,他还是个江湖人。毕竟他并不是真心要做一辈子官,只是为了杨闲的计划,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要找出下毒之人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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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容易的事,宫中人多手杂,皇帝所喝的茶水,所吃的膳食,都会经过无数人的手,即便是秦风的猫也很难通过这一大群人找到其中那一个下毒的人。
但是秦枫还是去试了,他的大白每次追踪到的都是不同的太监或是宫女,一些胆子小的宫女看到大白时吓得高声尖叫,为了不引起太大的动静,秦枫还是放弃了寻找毒物源头的想法。
但奇怪的是,每一份从外人手中送来的膳食中,无一例外都含有毒物,而秦枫自己做出来的食物却是干净无毒的,秦枫的心中渐渐带上了一丝沉重,到底是谁想要杀掉皇帝?竟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布置了这么大的一张网?
这几天,秦枫可忙坏了,他要负责为萧梁烹饪一日三餐,还必须隐秘的以药膳的名义呈到萧梁的跟前,不仅如此,秦枫还要熬制解毒所需要的药,几乎每天都待在火炉前面,脸上都被烤掉了一层皮。秦枫不禁暗暗叫苦,杨闲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
此刻的杨闲,正在向京城方向赶路,眼看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向远处望去,京城那雄伟的城墙已经依稀可以看见,周边的镇店也逐渐变得繁华起来。
自从杨闲杀了江夏王后,一路上几乎没有停留,马不停蹄地向京城赶去,虽然他的脚程很快,但再快也赶不上驿马,杨闲有些疑惑,为什么江夏王的死讯到现在还没有传到京城这边呢?
杨闲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它,总是江夏王确确实实是死了,至于这个消息何时传回京城,那与自己也没有什么大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夏王死了的消息传到京城越晚,对杨闲的行动越有利,杨闲要杀的人的警惕性也越低。
这一次,杨闲的目标是他在京城的所有异母兄弟。听起来可能有些残忍,他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虽然都是同父异母,但血缘上的联系是断不了的。但杨闲早已调查清楚,除了八弟,在京中的每一个皇子,暗地里都在拉拢朝臣,还总是出宫流连于勾栏瓦肆,有一些更过分的甚至还强抢良家妇女,都是仗着皇族的威势压了下去,如果他们都是平民百姓,现在已经死了不止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