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松理气止痛,开郁醒脾;薄荷脑提神醒脑;马蹄香行气血;石菖蒲开窍豁痰、醒神益智、镇咳,对痰迷心窍、胸闷胀痛、失眠健忘者有奇效。”
“王爷,这些药基本上全部是豁痰开窍、息风安神,确实是对脑部有作用,看来这秦小公子对此确实有研究。我真……真是走偏了!”
“我真是走偏了,一直以为王爷之疾是心病,用的都是治心之药,这秦小公子一讲解,确实应该是脑部疾病。王爷每次犯病,头脑不清醒,且过后对犯病过程模糊。”
“还有,还有,王爷出现犯病症状也是在摔马头部受伤之后,以前不曾有这样之疾,正如秦小公子所说,王爷之病应当是脑部受伤引发之疾,是的,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周文采神情激动,拿着那张药方走来走去,嘴里喋喋不休,一副走火入魔之状。
“周侍医,既然你已看懂,不妨先去配药。”
袁宗皋知道这家伙痴迷的老毛病犯了,他一看到新药方,了解些新医知就会如此,直接提醒道。
“对!对!我这就去找药,找药!”
周文采经袁宗皋提醒兴奋地说道,没跟兴王告诺,直接就走出门去。
到了门口,才想起王爷还在那里坐,自己刚才动作于礼不符,急忙弯腰告罪。
兴王摆摆手,让他快点离去。
“王爷,你真要试那些药?”
袁宗皋有些担心地说道。
虽然他是长史身份,按照朝廷之制,长史虽然是朝廷派下来服务藩王的官员。
其主要职责总掌王府庶务和辅规劝之职,算是王府的外相。
说直白些,就是朝廷派下来的五品官监督藩王的,规整其言行举止,不让他有别的想法。
长史其实就是皇帝精心挑选监督藩王的“细作”,应该忠于皇帝的。
燕王朱棣起事的时候就杀了长史葛诚,因为葛城就是皇帝安插在燕王府的内线,监督燕王的。
不杀了葛诚,葛城必然举报他谋反,他也就很难成事。
为藩王府挑选长史等一众官员,是老朱想出的举措,他想的很周全。
但是他没想到若干年之后,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洪武年间的长史位置尊贵,可以说都是身负皇恩尊荣之人。
无论地位、待遇还是晋升渠道都让人艳羡,是不少不说科举成功的读书人推崇的职位。
建文时期,虽然略微降低了点点,但其地位依然优渥。
到了正德年间,长史的地位逐渐就式微了。
相比较以前王府的官员会进行考制,干得好的可以升迁。
到了正德年间,王府的官员基本不再考核,一旦选用,终身禁锢。
也就是说你一旦成为王府长史,一辈子就围绕待在王府生活,等同于朝廷的弃子,跟王府成为休憩相关的共同体。
因为这种原因,有些门路有功名之人都不愿再去藩王府邸任职。
吏部为藩王府挑选人的时候也认为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做事不积极。
藩王们干脆就自己上奏保举,皇帝同意即可。
袁宗皋虽为进士,但只是三甲进士,他这人不喜官场尔虞我诈,且家境背景一般。
按规制,会被分到地方做推官,只像他这种无背景之人,一般都会分到偏远穷困小县。
穷困偏远小县很难有政绩,如无明显政绩,再加朝中无人,很多人在原位或者同等位置上终老。
袁宗皋至孝,家有盲眼老母在湖广,需照顾,母亲年老行动不便,如他被派往别处,必然无法奉孝。
听说兴王要就藩安陆州,长史之位未定,袁宗皋无奈之下,向兴王投了书信,讲明缘由,希兴王能保举自己为兴王府长史。
袁宗皋跟兴王素不相识,他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举措,本没报太大希望。
谁知兴王看到信后,为他的至孝感动,召见了他,并保举了他。
兴王爷不仅帮助了袁宗皋,且兴王待下属至善,他们怎能不效忠兴王爷?
袁宗皋追随兴王多年,对兴王的感情早如家人,他对兴王的关心比世子和王妃更要重上几分。
兴王问那秦公子要药方之时,他就知道王爷是打算试药。
试药是大事,他不明白王爷为什么对那小子那么信任,纵然两人长相很是相似,但也不代表两人一定有关系,更何况是关系王爷身体性命的大事。
“无事,我已试别的药多年,纵然无效,并无多大障碍,只要无毒,何况有文采帮忙看着,那小子纵然些许油滑,本性还算纯良。”
朱佑杬叹口气说道。
“王爷,秦公子看了两次礼包的打赏银,先前在门口还查看,估计是觉得赏银有些少。”
袁宗皋觉得气氛太凝重,转移话题让王爷高兴些。
“呵呵!那小子有些嗜财,就是要少给他些,他就好好苦读科举,不然钱财多了,他就懈怠了。”
朱佑杬忍不住笑道。
他早已看出来了,那秦邵之所以努力读书就是想改变如今的经济状况。
用他的话说等考上秀才,手里有些钱了就去逍遥享受。
年纪轻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