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杬并不是偶尔来到这玄妙观。
这里是他经常呆的地方。
一个月有大半时间在王府,而另一半时间,朱佑杬基本就在这玄妙观度过。
都说嘉靖帝朱厚熜痴迷道教炼丹修仙之术是受老爹兴王朱佑杬影响。
其实说对也对,说不对不算对。
原因是朱佑杬并未像朱厚熜一开始就对道教那么痴迷。
他之所以喜欢在这道观,说到底是这里环境好、清幽。
另外,作为皇子,朱佑杬并不想其他藩王只是吃喝嫖赌、一味享受,他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一个对外面自由世界有畅望之人。
只是却被困在这偏安一隅,除非皇帝召见,一辈子不能离开此封地,直到老死。
年轻的时候的朱佑杬是不甘心的,是的,他曾偷偷逃出封地,游历名川大山。
纵然经历了曲折和各种危险,当中他也受伤过,但他觉得这一生不算虚度。
唯一不足的是,他承受了安陆之地的藩王魔咒:子嗣艰难!
寄托他梦想希望的大世子朱厚熙夭折后。
兴王妃生下了女儿长善郡主,给这个阴云密布的兴王府带了些许慰藉。
可那女儿没满3岁,竟然在一天夜里突然就夭折了。
兴王、兴王妃差点一夜白发。
在幕僚推荐鼓吹下,兴王开始接触道法转移心中的苦闷,也结识了玄妙观的道长纯一道长。
兴王也只是在玄妙观喝茶静修而已,并未痴迷道法。
只是一天,他来道观,小道童突然告知他,纯一道长于前一天晚上突然仙逝。
他回到家中,家仆告诉他王妃刚被御医查出怀孕。
就有传言说是纯一道人投胎王府,朱佑杬将信将疑,无论如何,王妃怀孕是件喜事。
十个月后,兴王妃生下了二儿子朱厚熜。
这小子如今12岁,虽然身体看着瘦弱,但好在无什大病。
后侧妃王氏生下善化郡主。
王府有了两个孩子,安陆州封地绝皇室的谣言渐渐得到平息。
兴王朱佑杬觉得玄妙观是福地,那里就成为他经常休憩之地。
知道内幕的人,都知道玄妙观基本算是王府后院。
兴王的棋艺算不上差,只能说进步空间很小。
原因就是这是当权者的苦恼。
作为王府甚至安陆州的老大,知道他身份的人,有谁敢随意跟这位认真下棋。
基本跟他下棋之人都是虚与委蛇的,这就造就了朱佑杬很难遇到真正下棋的对手。
有时候明知道对方是承让自己,说出来又会让那人诚惶诚恐。
时间长了,他就索然无味,干脆自己跟自己对弈。
今日在此下棋确实是骆安回禀说有一少年跟自己长相相似。
他很是好奇,故意在此等待查看。
见到的时候惊异确实是真的,如果不是那孩子太过于年轻,他都怀疑是他自己本人,那就是活脱脱年轻的时候的自己。
他不是无知之人,知道天下之大,任何事情都有之。
事情不弄清楚,不会妄下断言。
刚开始下的时候,他的思绪乱飞,想到若干种种。
片刻之后,就想不了那么多了。
这小子真是一点不客气,步步紧逼,一点不承让,自己稍微慌神,差点被他逼入绝地。
最后以朱佑杬险胜而结束。
对于刚才不小心输掉一子儿,秦邵很是不甘,很想再来一局搬回来,王寅从山下远远走过来。
“今日时间不早,家人等回,等有机会再与道长切磋!”
秦邵这才想起自己在这耽误不少时间,急忙起身要告辞。
朱佑杬似乎也意犹未尽,问了秦邵情况,相约下次再来下个痛快。
然后目送那小子匆忙离开。
“王爷!”
秦邵刚走,从静室走出一年长男子,正是兴王府长史袁宗皋。
“确实很是相像,但可能只是凑巧!他是住在县衙西街的一个学子,平时读书,今日休沐出来游玩,你安排人去调查一下。”
这是两人下棋闲聊的时候,他偶尔探道的。
“是!”
袁宗皋低头颔首,随手吩咐一卫士跟随秦邵等人。
……
秦邵等人一路紧赶到家之后,夕阳已经落山。
远远地就看到祝老头和观路在门口徘徊。
“秦公子,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家老爷等你们好久了。你们再不回来,我就要去道观找你们了。”
看到他们,观路就奔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
秦邵有些惊异地问道。
看到祝老头迎了过来,急忙从车上下来,走向祝老头,揖了一礼。
“自明,县衙贴出公告,县试的时间提前了,挪到了9月份!”
祝枝山神色焦急地说道。
他是早上才得知消息的,听说今年的县试继续举行,因为二月份耽误,挪到了9月份。
刚开始还不是太相信,直到贴出了公告。
后来想想也是正常,因为贼乱,一些地方已经持续两年科举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