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能够占得上风。
若是永王真重伤濒死,说不得真会拉着海剑陵给他陪葬。
但此刻气势不能落下,不然反倒被人看清虚实。
故此,齐渺石只是轻轻摆手,在护住众人之后,骤然对妖族发起攻势。
妖族众人虽有永王庇护,但仍感觉深处疾风骤雨中,稍有不慎便会被割破衣衫。而那之前本就重伤的穷目妖修无法抵抗,连痛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无数剑气穿身而过,渣滓都未剩下分毫。
齐渺石适时收了剑势,他不想也不敢把妖族逼得狗急跳墙。
永王虽仍坐地不动,但全身衣衫皆已湿透。
他苦笑不已,“齐掌教修为深厚,孤今生难及。”说道最后,却是显出一阵狰狞之色,“但孤上不敢违先王,下不敢背黎民!齐掌教可敢来战?”
说罢已是飞身而出。
齐渺石见此,只轻摇头,也踏步跟上。
人族修士和妖修互望一眼,也泾渭分明地追身出殿,木生风自然紧随其后。
但却哪还有二人身影,连方才横贯空中的巨剑也不见了踪影。
众人不敢回去,只能直直望向空中,一时无话。
木生风看了片刻,却忽然回转,径直坐回桌案畅快痛饮。
“木堂主不担心掌教?”一个声音响起。
木生风侧过身,是那个叫做邢森的长老。
“有何担忧?”木生风有些莫名其妙。
“自然是掌教落败,或者那妖族大王身死。”说到最后,邢森声音却是愈发微小。
木生风又饮下一樽酒,才说道,“邢长老安心,掌教虽豪迈外显,心思却缜密,不会做失措之举。以生风看来,二人定当无事。”
邢森虽然不完全相信木生风所言,但自己心中也没数。反倒是因为浸淫杜康之道多年,耐不住醇酒滋味,同样拿起酒樽痛饮。
而木生风在几缚的培养下对于也颇有鉴赏能力,品鉴一番,只觉杯中酒虽好,却仍少了几分浓厚。
一来二去之下,二人倒是全然不顾天外争斗,反而激烈探讨起酿酒技艺来。说道最后,邢森更是夸下海口,让木生风回海剑陵之后去寻他,让他品尝一下自己珍藏了数百年的好酒。
木生风当然不去当真,酒时肺言,隔日尽可丢诸脑后。
饮酒之时,木生风反而想起几缚给他的箴言:总有解决不了的事,到时便喝酒吧。
如此之时,便不正是当纵情饮酒之时吗?
想及于此,木生风也不再和邢森谈天说地,反而完全专注于醇香的烈酒,一樽一樽地接连下肚。
不知多少时候,木生风抬起迷蒙的双眼,却见众人都已回返,而齐渺石和永王则已各归原位。他有心醒酒,但此番饮酒乃是出世之后第一次,又喝得甚多,只感觉晕晕沉沉。
“掌...掌教,迎...赢了?”
齐渺石见木生风话都说不清,人更是摆得不停,一手按住他头顶,当即给他醒了酒。
“较量一番,何有输赢?”
清醒过来的木生风听到这句话,便知道何谈已成定局,但还是问道,“那怎么个谈法?”
齐渺石不答,而是向殿上的永王努了努嘴。
木生风抬眼看去,只见永王虽然气势外放,而且比方才还盛,但攀附在他身上的死气却比刚进城时感受到的还多,他不由地皱紧眉头。
忽然,木生风只见一股黑气飘过,一个戴着黑白两色面具的男子突兀地出现在大殿中央,其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殿上的永王。
而诡异的是,在场所有人都仿若没有看到那个面具人一般,无论是修为最高的齐渺石还是正被注视着的永王都无有察觉。
直觉告诉木生风,此人与他之前所杀的黑时白夜属于同一种人——行走世间的死人。
木生风现在都不知道他那次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他唯一知道的是绝对不能和这种人有任何纠缠。
木生风赶忙低下头,却寒芒立起,只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只能连忙去拿酒樽以做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