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袖子。
他再不顾伤腿,毅然往前跑去,而在深色的夜幕下那抹白影已经愈发清晰。
“薪南,你要不辞而别吗?!”
木生风的声音在薪南听来充满了责备和急躁。
她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所以她很自然地转回身看着焦急的少年,全然没有任何愧疚之色。
待少年奔到她身前,薪南才说道,“道友既已知永王心中所想,有我无我都是一样的。”
本来木生风可以解释如果没有薪南,他无法安全的到达青木城,但关心则乱,少年只是喝问,“那你死了怎么办?!”
“奴家性命奴家自会照料好,不劳烦道友关心。”薪南很坚决。
“我自不管你死活,但...”木生风有些许迟疑,却又迅速想到托辞,“到青木城之后你的死活自和我无关,但现在你还不能死!”
“为何?”薪南笑着,“只要道友给我一个缘由,我就随道友回去。”
“没有缘由。”说罢,木生风强硬地牵起薪南的手,往回走。
薪南有些失望,却仍跟上少年的步伐。
直到片刻后,她才注意到少年的竖拐不见了,右腿也有些扭曲。
“拐杖呢?”
“打猎的时候不知道放哪儿了。”
“摔了几跤?”却是少年问道。
“好几跤。”
“像个乞丐。”
“你也像。”
回了山洞,木生风来不及生火,在黑暗中对着右腿一阵猛敲,把突起的大腿骨锤正了才擦去冷汗,又施施然生起火来。
然后,他惊觉薪南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木生风不去想这些,仍是剥了兔子皮又去了肝脏,把兔肉串在木枝上,开始烤肉。肉烤好他也不再招呼薪南,自己吃了一些,把其余的放在石头上,便转个身在地上睡去。
睡梦中有个人突然靠在少年身后,然后一个声音响起,“其实你还是想救我的吧?”
木生风没有应答,狐女也没想再听到那个让她伤心的答案。
但幸好,一夜荒唐之后,薪南也不再耍小性子,乖乖跟着上路。
过了四日,马历均回来了,还带回来数匹马。
一问之下,原来他还没有到河阳镇,便在中途的一处小山上发现了正在觅食的几匹马,便把马匹收拢,急匆匆赶了回来。
木生风审视着这些马匹身上的马具马鞍,大概是混乱之时逃入山中的,不然却是很难活下来等到马历均发现。
“道友沿途可有发现人迹?”木生风问道。
马历均摇摇头,“只是看到了些倒在路旁的死尸,还有数股妖兽,却是没有找到活人。在下收拢马匹之后,不敢走大道回返,沿途皆选的崎岖山路,才多耽误了些时间。”
木生风摆摆手,“劳烦道友了,道友是要休息一番还是即刻上路?”
马历均不待多想,当即答应即刻上路。
双方都是疲惫不已,但此刻这些都是小事。木生风也不矫情,上马拉起薪南,让其环住自己的腰,便往大路上疾驰而去。
一路自是风雨不歇。
之后的事情比起之前要顺利许多。
木生风让马历均给他指了发现妖兽的地方,便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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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南前去收拢妖兽。薪南的方法粗暴许多,只是拿出家族信物,这些妖兽便乖乖臣服,服从地跟在马后狂奔。
这倒让木生风对薪南的身份地位有了更多的认识。
如此之下,虽然还没有看到凡人修士的踪影,但数日下来还是收拢了数百妖兽,境界都在宇木境,只有数只头领是挂月境。
而且通过问询妖兽,木生风也得知这附近的大部分凡人已经东逃,他们得到的命令便是搜寻漏网之鱼。而剩余不想离乡或是没有逃走的修士凡人都聚集在前方数百里外的上郢城以作抵抗。
木生风松了口气,如此也好,至少不是所有的凡人都被屠戮殆尽。
薪南提议先去见这附近的兽族将军,木生风自无不可。
然后三人便改换方向,先去西南方向的黑魁山。
薪南竟然还认识黑魁山上的兽族将军,是只唤作斗廉的万妖境大妖。
此时,经过一番通报,三人都已被迎进黑魁山的殿宇中。
斗廉自然在主位,薪南在客位,木生风和马历均则在薪南的下首,勉强算陪客。
木生风用自己的独眼眯眼看去,这斗廉的原型是只金钱豹,但只有双目和耳朵还有兽族的痕迹,其余与人族老者无异。
他收回心神,万妖境已算高级修士,即便薪南的身份高贵,但却不一定能命令其人。
“老夫记得公主殿下不是随沙桁去了东面,怎会来此黑魁山?而且殿下的伤势怎如此严重,甚至连狐尾都...”斗廉说到最后竟是不忍再言。
木生风心下稍霁,斗廉的话语不乏关切,与薪南关系应不只是相识这么简单,那也能谈上一谈。
薪南笑得有些苦涩,不提自己伤势,直入正题,“斗伯伯,沙桁将军当是无事。奴家回返却是为了停战一事。”
“停战?”斗廉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