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给鬼起名,一般都是按照死法起,像是什么吊死鬼、溺死鬼,我也是后来听老林说了才知道,所谓的猖鬼,就是被野狗咬死的人,怨念太大成了恶鬼。
但我说的这种野狗,可不是现在城市里头的流浪狗,现在的流浪狗,大都是城市少爷小姐娇生惯养之后弃养的,有时候换个牌子的狗粮喂,都得窜稀拉肚,早就没了野性。
而稍微年纪大点的都知道,八几年农村里头,有句俗语叫“好狗不成群,成群就是狼”,茶余饭后最常听到的“新闻”就是,村东头谁谁谁家养的牛羊被狗群咬死了。
那种野狗,通常半人多高,三五十斤,而且骨子里就带着极其凶残的狼性,活肉、生肉、死肉、腐肉可以说是来着不拒。
那会全国人口才十亿不到,但是每年被狗咬伤咬死的有四千多万人,这也是八十年代狂犬病横行的原因之一。
所以零零年的时候,全国各地都成立了各式各样的打狗队,经过几年的优胜劣汰,那种凶狠的狗早就杀完了。
这年头哪里还有被狗咬死的人,我如此想着,这会背后直冒凉汗,喃喃说道:“图没了再画不就行了,画这东西又不是什么难事。”
罗夏也跟着蹲在地上,用食指擦了擦地板,放到鼻尖闻了闻,最后居然伸到嘴里头,像是吃吮指原味鸡一样,嘬了半天!
我看到这,恶心的想吐,这他妈都是一群什么鸟人!
老话常说,人有逆天之时,但天无绝人之路,老子从小到大连只麻雀都没抓过,从来没干过什么亏心事,怎么尽遇上这种奇奇怪怪的人。
而等他“品尝”完这美味之后,忽然扭头看着我,一字一顿声说道:“那地上画的,唤作鳞蚧炁阵,环环相扣相生,是专门用来镇邪用的,屋子里有这个阵结在,普通邪祟都近不了身,而能将它擦去,说明这东西道行很深。”
而老林那双眼睛忽然变得犀利起来,犹如捕猎的老鹰,环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随后用一种阴冷的声音说道:“先去检查一下笔记本,看看一共丢了多少尸体。”
这平房看起来面积大,但是实际上屋子里头的空地拢共也才五六十个平房,这五具尸体就算是想藏,照理来说也没地方藏。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越想越是胆寒害怕。
罗夏轻车熟路地拿起挂在殡柜一侧的登记簿,上头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尸体运进来的姓名时间,是否有死亡证明。
三个人挤成一团,颇有小时候一起看小人书的感觉,而我心里忐忑不安。
罗夏拿着我的手机,老林手飞快的翻阅这本记录,而我这时候忽然纳闷起来。
按理来说,一个火葬场,年处理尸体的数量,会在建立之初就估算好,在一个平均值附近波动不会超过太大。
而一个县城的死亡率,如果没有大灾大难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一般火葬记录,会很有规律。
但是这本记录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这里头登记的时间断层非常的大,有些隔着三五个月,有些居然隔着一两年。
登记簿最后的记录,时间是今年的五月七号,总人数是四人,已火化一栏详细的写着吴华0090、赵万青0092、赵宏东0093,未火化写着5个编码,无名尸0094到无名尸0099。再往前的记录,是一年前了。
罗夏将殡柜门一个一个打开,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丢了四具。”
而我心里面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那名字后面的数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我心里默念了几遍“0092.0093”,当时心里就咯噔一沉,非常震惊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不就是罗夏工牌上的数字!
我全身的肌肉都紧绷成风干牛肉似地,用余光仔细的看了一眼他的胸牌,几个小字映入眼帘“死者姓名:赵宏东,编号:0093”
我后背猛地一凉,冷的全身打颤,难道老林又骗我,罗夏就是死去的赵宏东?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块胸牌,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罗夏见我眼睛瞪得和铃铛似地盯着他,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低着头环视一下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舌头打结,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
我话还没说出来,老林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上前解释道:“那个赵宏东就是之前死这的工作人员,这地方脏东西多,身上必须带着点死人的东西,压住阳气,假装自己也是游魂,否则容易被脏东西缠上,不用大惊小怪,我来的时候走的匆忙,身上没有带那些阴气重的东西,刚才去骨灰区,也是想偷点骨灰擦身上,没想带遇上你小子。”
我听了老林的话,始终有些将信将疑,可这会我也不好撕破脸。
“我是不是还没和你介绍罗夏是做什么的?”而老林这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拍了拍脑门说道:“罗夏是……”
“林叔,我就是个零散帮工,没什么好说的。”罗夏忽然插嘴说道,朝着老林抛了个眼色,老林立马心领神会,又把话咽了回去。
“对对对,临时工。”老林立马岔开话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