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洗屋?恶鬼缠上我?”
老林说了这么一大堆,我等反应过来那一瞬间,极度的恐惧溢满大脑,两条腿像是煮透的挂面似地,霎时间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合着说半天,就是骗我卖凶宅!
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我心里一边害怕,一边愤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我壮着胆子说道:“组……组长,我……我现在离职还来得及吗?”
“想走?”老林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问道:“你还记得这地方是在哪条街上吗?”
“鸿……鸿运路,怎么了?”我牙齿打颤,想了半天,才记起来。
老林点点头,将手中的烟头摔在地上,又跸了两脚:“小子,虽然咱们萍水相逢,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也不藏着掖着,教你个判断是不是凶宅的小窍门。”
可我这时候哪有心思听他讲这些东西,心焦地烫出个疤来。
而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往往越是好听的地名街道名,越是邪性,这就和人名一个道理,五行里先天不足用名字补,这火葬场的地段,恰好在鸿运路和开运路交汇,这名字听起来喜庆,可风水上却是奠基带红煞,阴风穿堂损,这是大凶之地。
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老话说丑时斗鬼神无声,亥时请神鬼吹灯,现在是一天里头最凶的时辰,大凶之地,大凶之时,恐怕……”
“恐怕什么?”我诧异地问道。
老林长叹了一口气道:“恐怕你现在是走不了,而且那东西偏偏缠上你,说明你身上和它有业障在,若是不消,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它也会找上门来。”
听了这一番话,我头皮猛地一炸,麻的像是吞了两斤生花椒。
我他妈就是个穷学生,只不过想找份工作糊口,给家里减轻点负担,怎么还得摊上这种邪事。
而且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异样,这老林早上还是不苟言笑的人,那脸就像是一块钢板似地,没有任何多余表情。
可现在他的表情却异常古怪,时而沉默时而阴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凄厉尖锐的惨叫声。
听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感觉像是一卷带着倒刺的铁丝网,钻进左耳,被倒刺卡住耳道之后,又用蛮力从右耳硬生生拽出来,只觉得太阳穴一蹦一蹦地,砸得脑袋仁儿发疼。
我和老林两个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也听到这声音,我们俩都立着耳朵,而忽然的沉默,让整个屋子重新被一片死寂包围。
我手心全是冷汗,战战兢兢的问道:“老林……你……你也听到了?好像……好像是有人在喊救命……”
“怎么可能,整个火葬场除了我们两个人,就没……”
话还没说完,那惨叫声又响起,听声音好像就在不远处,我浑身的血在那一刻好似瞬间凝固,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在这呆着,我去看一下。”老林急声说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硫磺皂一样的东西,在大门上飞快地画下一个敕咒。
那肥皂本是蜡黄的颜色,可刚画到门上,却好似猪油落烙铁,瞬间化开,变成一片煞红。
老林冷声说道:“你就在这屋子里面呆着,等天亮了,兴许就能躲过这一劫,千万记住不能开灯,无论什么人喊你,都不能出这屋子。”
说完,没等我开口多问,他探头探脑地往外一看,“啪”的一声将大门带上,飞奔离开,。
本来身边还有个活人,心里还踏实一点,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头呆着,我总感觉后背又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正当我不安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本来就精神紧绷,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把我吓尿。
我赶忙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我当时有些不知所措,想都没想就按了接听键,心有余悸地细声说道:“喂?……找谁?”
谁知电话那头,一个苍老的声音犹如炸雷一般响起,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沈青临!你个龟孙子去哪了!今天公司加班开迎新会,就你一个人没来,九组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那声音我极其熟悉,脑子里头像是一团浆糊一样,死活想不起来电话那头是谁,但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那唾沫星子喷我脸上。
“你……你是谁?”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电话那头徒然一顿,随后又急声骂道:“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嘛?我是你组长老林!我不管你现在在哪,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内,你必须回到公司开会,还要和总经理检讨认错。”
听到这话我手猛地一哆嗦,差点把手机给掉在地上。
他妈老林不是刚刚跑出去!
电话那头是老林,那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顿时傻了眼,嘴里像是塞了根电线杆,撑地巨大,但喉咙里半天发不出半点声音,整个人接近崩溃。
“喂?人呢!没人回话我挂了!”老林语气依旧火爆。
我缓了缓心神,来不及多想,急声说道:“我……我在南平火葬场。”
听了我的话后,老林忽然沉默,半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