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以为苏怡很喜欢小提琴,却不知道那只是刚开始,在她被父母强制性的学习小提琴,每天无休止的练习之后,她对小提琴从最初的喜欢变为现在的麻木机械,她已经快忘记自己学小提琴的初衷了。
沐尧君很想安慰她,想告诉她,既然不想拉小提琴,那就不拉了,可是话到嘴边,想到他们俩的关系,自己她那对恨不得让他对她敬而远之的父母,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有些话,也许不说出来会更好。
“阿尧,我腿麻了,你拉我起来好不好?”
不等他开口,苏怡就抬眼看着她,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好像刚才那一瞬的感伤都是假的。
听到她这么说,沐尧君下意识地伸出手,那动作熟练得仿佛做了很多遍一样。
“你真好。”看着那双大手,苏怡微微一笑,将手放了进去。
沐尧君手上稍微使了点力,就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确定她站稳后,松开她的手。
“走吧,我送你回去。”
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他是不放心的。
他以为苏怡会跟他一起离开,哪里想到她突然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阿尧,我不想回去,你陪我去音乐教室好不好?”
沐尧君顿住,看着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樱花树下,粉色的花瓣落在发间,笑意靥靥,和当初做坏事一模一样。
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两个人偷偷溜进了曾经偶遇的那个音乐教室,里面和以前变化不大,倒是新进了一批乐器。
苏怡像个小孩子一样,这里碰碰那里摸摸,对里面的乐器都很好奇,沐尧,就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笑意,那笑意中是浓浓的宠溺与纵容。
突然她停了一来,冷不丁来了一句:“阿尧,再弹一次钢琴好不好?”
她的手指抚上了一旁放着的一架崭新的黑白钢琴,动作间充满了浓浓的眷恋。
自从两年前她被绑架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他弹过钢琴课。
想当初他俩就是在这间教室遇见的,那时候他还是学校鼎鼎有名的钢琴王子。
听到这话的沐尧君,嘴角微绷,勾起一抹僵硬的弧度,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里波涛汹涌,漆黑一片,氤氲着复杂的晦涩光芒,如果细看,可以看出垂在两侧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见他许久不出声,她转头看着他,眼里闪着希翼的目光:“我好久没听到你弹琴了,再为我弹一次好不好?”
同她恳求的目光对视上,沐尧君知道他一直维持着的自制力消失了,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他咬咬牙,在她的目光下坐在了钢琴前。
苏怡内心激动得不行,比看他出道还欣喜,她很期待着他能弹奏两人遇见时他弹的那首曲子。
结果他却看向她,眼神晦涩:“苏怡,你转过去。”
“为什么?”
她还想将他弹琴的样子记录下来,他时隔两年再弹钢琴,是个值得留念的时刻。
沐尧君低着头看着钢琴上的黑白键,眼里翻涌着惊涛骇浪,他强忍着喉咙里的呕吐感,声音冰冷地说道:“你如果还想继续听就按我说的做。”
“哦。”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淡,不过既然他都很多说了,苏怡还是听话地转了过去。
见她转过身去,沐尧君动了动喉咙,缓慢地将两只手放在琴键上,其中一只修长的大手上戴着一只古朴的戒指,即便此刻要弹琴了,他也没有要摘下来的打算。
“咚咚咚……”他闭着眼,摁了几个键,双手僵硬得像老人的手,这一瞬,他不是舞台上自信的那道身影,只是一个对钢琴有着深深恐惧的人。
最终沐尧君还是给她弹了首《穿越时空的爱恋》,这首曲子很简单,是很多初学者都会学的曲子。
轻盈的旋律传来,让苏怡有些惊讶,她以为他会弹《彼得鲁斯卡》,没想到弹的会是这首。
苏怡想要偷看他,但想到他的话,又有些为难,最终还是转过身去。
她想看他弹钢琴。
结果一看,就看到他动作有些笨拙的在琴键上划过,一只手上甚至还戴着厚重的戒指。
她凑了过去,“你怎么弹琴还戴着戒指?”这戒指看着很大,很容易划到钢琴。
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沐尧君紧张得蜷缩着手指,不想让她的目光聚集到手指上。
“要不还是摘了吧,这样能……”说着就要取下他手上的戒指。
“够了!苏怡。”
他沉着嗓子,嘶哑的嗓音从喉咙里振出,带着不悦与排斥,与此同时手也下意识地将她推开。
苏怡怔住,呆呆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沐尧君将手揣进衣兜里,然后冰冷地开口:“我想怎么弹用不着你来指挥,别把自己放得太高。”
“曲子我已经弹完了,我们快走吧,等会儿学校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