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家主怎么会不清楚。”
时泽扯了扯嘴角,他看向谢清欢,脸色沉重:“谢小姐,你只知道家主他后来变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变么?”
“他何尝不知道你难以接受,所以他宁愿冒着筋脉寸断,能量全无的风险也要变回谢宣。”
他的家主,向来是个傻子。
“什么意思?”谢清欢震惊。
“难道您就不奇怪,家主既然已经恢复了,为什么还要变成谢宣小孩子的样子回到你身边么?”
“因为他都知道,他知道你心里只有谢宣,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说到这里,时泽也有些更咽,他灌了一口冷水,继续说道:“他本来就恢复了状态,按理说只要认真修炼,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不成问题。”
“可是他为了要你开心,再次使用禁术将自己的身体缩成谢宣,他本来就有伤,这样做无疑是自寻死路,他成功做到了,但是能量全无,沦为普通人,别说鲛人,就连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都能轻易拿捏他。”
“叮——”
这些话一个个的钻进谢清欢的耳朵里,她不可置信,手里拿着的小金勺猛地落在杯中,咖啡溅到桌面上。
但她全然不管,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时泽所说的话。
“不仅如此,他还得日日夜夜忍受着筋骨爆裂的痛苦,那种痛不亚于拿一把锋利的刀连着皮肉在刮你的骨头,谢小姐,他所做的这一切,您都清楚么?”
整个鲛人族,他就见过家主这么能忍耐的,为了一个人什么都敢做。
“就连你被困在工厂里的时候,他听到消息,命都不要的就要强行突然身体桎梏,化身鲛人去救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谢清欢出声制止了他,声音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时泽看着她拿着咖啡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知道她现在情绪很乱,不适合再开口刺激她。
他站起身“谢小姐,家主做的事,是非对错我不敢评论,他既然愿意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也不希望你有负担,更不奢求能得到回报。”
“家主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跟你说了,我希望你能体谅他,能试着理解他,别那么快否定他,他真的……很不容易。”
“这次他回族里治疗,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希望你能调整好心态。”
时泽走后,谢清欢一直坐在那里,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知道店员过来,她才恍然大悟般动了一下。
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拎着包,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明明那么温暖,她却一点感受不到。
另一边,墨肆珏穿着白西装,打扮精致,一丝不苟地等在机场,身旁跟着墨一。
“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快到了么?”他不停地走走停停,嘴里嘟囔着,一副着急的样子。
墨一看着,忍不住开口:“主子,你都晃了快半个小时了,看得我都累了。”
他停下来瞪了墨一一眼:“老子这不是着急嘛,也不知道时停洲那狗东西能不能坚持。”
他那伤势可不能再拖了,再拖就嗝屁了。
“原来是担心家主的伤势啊,我还以为您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徐先生呢。”墨一恍然大悟。
“胡说什么呢,他徐修元又不是老子的谁,老子干嘛要着急见他。”墨肆珏像是被踩中尾巴一样炸毛,激动得连自身形象都不顾了。
那老东西天天逼着他背书,他躲着还来不及呢。
他的解释更让墨一好奇了,“我就问问您别那么激动。”这看起来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而且,刚刚不是通知了么,航班推迟半个小时,您再着急也没用。”
“一边去!”墨肆珏现在看他十分碍眼。
“行。”
墨一知道他家主子的狗脾气又犯了,听话地退了出去。
“阿肆,黑着一张脸干嘛。”
墨肆珏正打算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哪里晓得一道刻在脑里的声音传来,吓得他手机差点没拿稳。
“轱辘轱辘……”一阵车轮声传来,接连不断地传入耳中,一声一声地在心头上响着。
回头,入眼的是如沐春风,成熟稳重,眉眼精致的男人,大概大概三十几岁,一身灰色西装,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只可惜这样的男人却是坐在轮椅上,双腿无力地垂着,看得出来双腿有疾。
瞧见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自己,墨肆珏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正怔愣间那道温润内敛的嗓音又传了过来,“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扶我。”
明明身后有人推着轮椅,可他就是要使唤眼前那抹白影。
墨肆珏回神,赶紧整理穿着,走到他的身后帮他推着轮椅,身后的保镖赶紧松手,把位置让给他。
他一边使劲推着轮椅,一边忿忿不平地嚷嚷:“老东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