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剥了糖纸递过来的糖果,谢清欢微微怔愣,有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她很快回过神来,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淡淡拒绝:“我已经不喜欢吃糖了。”
这些年她戒了糖果的甜,选择了最苦涩的咖啡,她都快忘记糖果是什么味道了。
拿着糖果的手顿住,顾宴自嘲地垂着头,他早该料到的,但还是心存侥幸。
气氛有些沉默。
“可以了,扎针不疼的,一晃眼的时间就过去了。”医生突然出声,已经将输液管重新插上,她看了眼一脸淡漠的谢清欢,又看了眼拿着糖果的顾宴,摇了摇头,拎着东西走了。
“是啊,你现在不喜欢吃糖了。”他低低的嗓音透着不为人知的落寞,随后自嘲地将糖果放进了嘴里。
你不喜欢吃糖了,我却因为你喜欢上吃糖。
明知道你现在喜欢苦咖啡,我却始终将糖果带在身上,唯恐哪一天你苦着脸跟我说:阿宴哥哥,我的糖呢?
那样,我就能将准备了许久的糖果递给你。
等他将嘴里的糖吃完后,谢清欢才开口:“顾宴,你该告诉我谢宣在哪里?”
奶奶的反应告诉她,他不在医院里。
顾宴动了动长睫,想到过来前时泽告诉他的那番话,他慢吞吞地说道:“他的手下说他伤得很重,这里医不了他,已经带他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
谢清欢反应过来后无力地动了动嘴角,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鲛人族。
越想越不放心的她赶紧给时泽按了一个电话,像是知道她会打过去一般,时泽很快接起。
“谢小姐。”他对她的称呼依旧不变。
“时泽,他……”话到嘴边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谢小姐放心,家主已经送回族里治疗了,而且有徐先生在,他不会有事。”
“他伤得重吗?”
这话她问得很白痴,因为连她自己也知道很严重,在那样的大火中坚持了那么久,不可能不严重。
时泽默了默:“……不严重。”
他这反应已经告诉她答案了,谢清欢觉得她内心的罪恶又重了一分。
“时泽,你也要回去对吗?”
“我过几天会过去。”他现在主要就是确认谢小姐的安全,确定她没有事后,他就要回族里去照顾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那……你能和我继续保持联系么,我想知道他的情况。”这一去会很长时间不见,她很不放心。
“抱歉谢小姐,族里的规矩,不能带外界的东西进去,而且那里与这里不同,会自动阻断与外界的联系。”
换一种说法就是哪怕带了通讯工具过去也没用,那里的磁场会阻断与外界的联系。
谢清欢不说话了。
“其实……”
“其实什么……”
时泽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出来,“其实谢小姐不必担心,家主吉人自有天相,族里的长老会治好他的。”
他其实是想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家主想,他还是可以和谢小姐联系的,但为了不让她日后失望,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谢清欢准备挂断电话,时泽又说道:“谢小姐,等您出院后,我们见一面吧。”
有些事家主不说,他却不想再瞒着她,总得让她知道家主的用心。
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还是我清楚的,有些东西由家主亲自告诉她比较好。
“好。”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她还是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谢清欢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头埋在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听完她与时泽的电话后,顾宴其实心里也有一堆疑惑,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拿出那枚他保存了许久的鳞片,伸到她面前。
“清欢,谢宣的身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鳞片依旧光华流动,像一颗永不熄灭的萤火,这东西出现在顾宴的手里,让谢清欢有些惊讶。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当初在史密斯的庄园里,我在游泳池发现的。”他也不隐瞒。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当时的触感怎么那么熟悉,原来一切都有了痕迹,只是她不愿意相信。
她抬头看向顾宴,眼神真诚:“你既然知道了谢宣的身份,你打算怎么样做?”
虽然这样问有些过分,但她还是要保证宣宣的身份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现在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已经很多了。
见她这么怀疑自己,顾宴的脸上流露出受伤的神色,“清欢,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么?”
“刚开始我确实对他的身份很怀疑,想方设法的调查他,但是当我知道他和那个男人是同一个人以后,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解释得通为什么那个男人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