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山,满载而归。
以前一些药材足量的情况下,傅言就暂时不采了,可是决定在镇子上租个医馆子,当然是多多益善,地方大,放得下。
英兰已经把交代给她的药材磨好了,这磨出来的粉末,比傅言自己磨的还细,可见小丫头使出了浑身的劲儿,一点也不懈怠。
傅言很满意,多给了她五文钱。
“姐姐,明天还需要人手不?”英兰问。
傅言想了一下:“你来给理这些药材吧,还是给你六十。”
男人要做木工活,下午还要随她上山,这阵子大家都忙,请个小工也挺好。
“嗯,好。”英兰眼睛一亮,有活儿做,娘看病的医药费就有指望,她和娘就有饭吃。
“对了,你娘是什么病,具体描述一下,或许我这儿有更好的药。”
英兰拿着铜板儿准备回去,傅言叫住了她。
“谢谢姐姐,不过不用了,现在娘吃的药,就是大伯到你这儿开的呢。”
傅言想起来了,昨日街天,是有个中年男人来她这里开药,外貌和英兰有一点点相似,应该就是英兰的大伯。
“好,明早你吃过午饭了来。”傅言说。
英兰手头有了铜板儿,可以跟邻居家买米买菜,吃饭肯定是没问题的。
虽然她说过不想让其他做重活的汉子心里面不平,但英兰干的活儿,只用一个下午就可以完成,却拿超过了一半的工钱,她也算是给她开小灶了。
英兰也是明白的,心里面满满的感激,以前只觉得这个姐姐凌厉果断,现在接触了,才知道是个和善的。
邵羽干了一整天的木工活,打好一个床边柜,脸上被晒得膛红,额头上挂着汗珠。
“嫂子你这是干啥。”
看到傅言把碎银子塞给他,邵羽立刻后退一步。
“还干啥,给你结工钱,你每天辛辛苦苦,总不能做白工,你这儿,半个月结一次,一天一百文,跟他们一样。”
傅言从来没有想过白占邵羽的劳动力,一个偶尔去大街上卖艺,买一堆馒头回来就是几天的人,说明并不喜欢干活,可是却在她这儿勤勤勉勉,一干就是一整天。
“嫂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们要钱,只要有一口饭吃,对我来说就已经满足了,嫂子你做的饭菜那么好吃,还有酒喝,完全抵得上我的劳动,就不要钱了。”
邵羽摆手:“你要给我钱,就是把我当外人。”
从小长在高门,什么金银财宝没有见过,他来这里干活,吃香的喝辣的,又有亲人寒暄,对于他来说,这已经很满足了。
要真算起来,那一次他重伤垂危,被嫂子从鬼门关拉扯回来,已经无法用银两来衡量。
他真的要钱,他就不是个人。
傅言又塞了几次,邵羽都坚决不要,甚至还有点生气。
“行,那我帮你存着,什么时候你需要用钱了,就跟我说一声。”傅言只好说。
这不过是委婉的话,她知道邵羽现在不要,以后也不会要。
得咧,反正这里他想来随时来,想吃随便吃,他生病了她也免费给他治。
在这样的地方,慕定安能有一个亲人也不容易,这一朝的流放为了避免结盟,一个家族的人都是散往各地,邵羽和慕定安是远房表亲,才到了一处。
第二天,慕定安去了镇子上一趟。
他回来的时候,将几张银票交给傅言,都是最小的面值五十两,有八张。
买地需要三百六十两,还有租铺子,装饰各种费用,这些钱应该够了。
现在算来,傅言存在钱庄里的,也只剩下一百两,不过她即将多几十亩地,还有一个能够稳定给人看病开药的地方,还有一个漂亮宽敞的院子。
她到这里也才半年的时间,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这对于她来说远远不够,要在大城立足,起码要几千两上万两。
现在再苦再累再奔忙,都是为了以后准备,苦尽甘来。
兰英坐在小凳子上,按照傅言的吩咐,有的药材只要杆根,她将两种分成两堆,这样就不会混淆,手上也是麻利得很。
傅言看着她心情似乎不错,眼里都有了些光,一问才知道她娘亲今日好转了,能下得床来。
“咳咳——”邵羽咳嗽了一下,看了慕定安一眼。
慕定安正埋头干活,循着邵羽的目光看去,陆云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涂脂抹粉,穿得很鲜艳。
他收回视线,继续埋头干活。
“有什么事吗?”傅言从厨房出来。
“嫂子,我想到你这儿找活儿做,你们最近忙,你给我安排一下,能给你们分担,我少要点工钱都成。”陆云染热情地开口。
原来陆云染是来跟她要活儿做的,傅言有点好笑,当然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是一个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甚至是厌恶,接近了只会适得其反吧。
“该做的活儿都有人做了,不要人。”傅言凉凉道。
“我也可以和她一起处理药材,我们一人分一半工钱。”陆云染看一眼正在忙活的兰英,眼里带着不屑。
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个衣着破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