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过惯了富足尊贵的生活,被流放到这里,哪里会像当地土著那样想着一点点攒钱,只要活着就够了。
邵羽表演结束,跟大家道着谢,俯身去捡那些铜板儿,高大挺拔的男人,变得这样卑微。
傅言突然有点难过,朝局的争斗向来残酷无情,踏入其中,或者是被卷入,从此都身不由己,被命运的齿轮裹挟着走,能留得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一个烧鸡腿从天而降,邵羽抄手接住,抬眼一看,正对上慕定安平静无澜的面孔。
“好小子,陪着媳妇儿,在上面吃香的喝辣的,我在下面辛苦表演,看得过瘾不。”
邵羽啃着鸡腿上楼来,在桌边坐下。
“意见这么大,这不给你新点了几道菜。”傅言笑着说。
“咳,就知道嫂子人最好了,再来二两酒呗,下午我要耍醉拳。”
傅言又给他点了一小坛女儿红。
邵羽心情大好,不过看一眼慕定安:“你小子咋啦,脸色这么难看,谁让你不爽了,兄弟我这就去收拾他一顿。”
傅言又看向慕定安,明显是一副不悦的样子,咦?
“吃你的饭。”慕定安越在心里要求自己不去管,反而想得更多,滋味越不好受。
为什么他要在意这个女人是留下来还是离开,他们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为了生存搭伙过日子罢了,她也说过有一天会走人,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傅言诧异,居然是慕定安去结账。
她虽然让他留着打铁卖鱼的钱,但他也只是留了一点点,其它的全放她这儿了,这一顿饭钱,他把自己身上的钱几乎都给了出去,只剩两个铜板。
心情不好还结账,这个慕定安能处。
走出酒楼,男人依然是沉默不语,推着牛板车,往她摊子的位置去,又把药材一一摆好。
“慕定安,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傅言看着他忙碌,或许她可以为他分担一些。
男人注视着她,眸子幽黑,实际上他也不确定,所以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