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冷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张福,“想来他背后还有人?”
“是。”君昊陌垂眸道。
“他可招认了?”君临冷冷地看向张福。
张福只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没有。”君昊陌垂眸道。
“凤小姐可知晓凶手是谁?”君临突然看向了凤如倾。
凤如倾连忙道,“回皇上,臣女已然抓到了凶手,便是眼前的张福。”
笑话,她一个世家之女,又是凤家的长女,如今被宣召入宫掺和后宫之事,本就惹人非议,若她知道的太多,怕是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否则,便不会有昨夜的行刺之事了。
凤如倾不傻,尤其是前世,她处处强出头,到最后惹得后宫众人对她怨声载道,如今,她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深究,便能安然出宫。
更何况,有人想要利用此事儿来打压凤家,她怎么可能往前凑呢?
君临见凤如倾如此态度,慢悠悠道,“既然血字凶手已然查出,此案便就此告破。”
“是。”君昊陌垂眸应道。
是啊,二皇子跟前的内侍,跟着他十年之久,若真的被传出去,对二皇子的名声也是极为不利的,更何况,皇上本就不想将事情宣扬出去。
若非徐太后执意查出个真相来,怕是皇上也只会装作寻常之事处理。
这便叫做什么?
做贼心虚了?
可这背后到底是何人所为,皇上自有明断。
却也不是能让她一个小小凤家女知道的。
凤如倾从重华殿出来,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而此番入宫,让她更能体会到,自己前世在后宫身为皇后,反而被君昊陌所利用,到最后即便死了,也只是落得个“戾后”的名声。
戾后戾后,戾气太重,否则,怎么可能让后宫哀嚎遍野,人人自危呢?
凤如倾暗自摇头,她的那些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君昊陌的皇位能够稳如磐石,可是……到最后,他却默认了戾后的恶名,如今想来,当真是可笑。
君昊陌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旁。
凤如倾看着这宫中的明月,怎么瞧着,都觉得是蒙上了一层黑雾。
“我送你出宫。”君昊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凤如倾神色淡然,“二殿下想来还要善后之事,臣女便不烦劳了。”
她说罢,微微福身,便走了。
琅芙与琅影在不远处等着她。
“去收拾东西,咱们该出宫了。”凤如倾淡淡道。
“这个时候?”琅芙想着,大半夜出宫,更会惹人非议吧?
“不会。”凤如倾很清楚,徐太后此时可没有心情面对她。
君昊陌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转眸看向身后的侍卫,“派人盯着。”
“是。”侍卫恭敬地应道。
即便,凤如倾与君昊陌才刚刚联手抓出凶手,可是,生性多疑的君昊陌,对凤如倾依旧是不放心的。
凤如倾能够感觉得到后面有双眼睛盯着她,而她也只是淡淡一笑,倘若没人盯着,她反倒觉得君昊陌是转性了。
等回了自己的住处,琅芙与琅影收拾好。
外头,太后跟前伺候的素嬷嬷已经等着了。
琅芙开门,便见素嬷嬷入内。
“奴婢奉太后懿旨,送凤小姐出宫。”素嬷嬷说道。
“有劳嬷嬷。”凤如倾已然收拾好,便起身出了寝殿。
素嬷嬷见凤如倾如此,双眸闪过一丝惊讶。
这位凤小姐,当真如外头传闻的不同。
凤如倾出宫,已是三更天。
她坐上马车,缓缓地离开了皇宫。
“大小姐,此案便这样结束了?”琅芙压低声音道。
“挺好。”凤如倾淡淡道,“宫中不会宣扬此事儿,咱们府上那些乱嚼舌根的也会被清除干净,全然当不曾发生过。”
她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毕竟,此事儿若是传的满城风雨,到时候,怕是凤家更会落入口舌之祸中,想要翻身也难。
尤其是如今祠堂内那石碑劈开,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凤如倾有些累了,在宫里头的这短短几日,她像是又重新回到了前世那二十年,往事历历在目,却都是一点点将她的不堪回首层层揭开。
她反而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断然不能再入宫了。
凤如倾到了凤府,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
她从西角门径自回了院子。
她入宫的时候悄无声息,回来的也是如此。
即便有人询问,也不过是太后召她而已。
至于入宫做什么,不得而知,谁也不可能真的壮着胆子,去打听不是?
凤如倾沐浴更衣之后,看了一眼天色,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正在等着她。
“祖母。”凤如倾恭敬地行礼。
“看来解决了。”老夫人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低声道。
“是。”凤如倾只回了一个字。
老夫人见她对宫中之事只字不提,轻轻点头,“如此甚好。”
凤如倾便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