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刚才顾灏已经坦露了心声,沅子凌担心越陷越深之后才发现对方的价值观不同,便如实相告:“王爷,我与你们所谓的大家闺秀并不一样,我做不到深居浅出,更做不到以夫为天,所以王爷若是想要养一个金丝雀,那王爷不用在我身上花时间了。”
在沅子凌的爱情观里,只有三观一致的人才能同频同步,同共进退。
但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里,有些现代思想在他们看来就是离经叛道。
顾灏没想到一个漫不经心的玩笑,会惹得沅子凌如此生气,甚至到了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地步。
这让顾灏不得不怀疑,沅子凌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沅子凌目光清冷地看了一眼顾灏,语气里夹带着一丝疏离:“王爷,我们还是了解清楚对方,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
顾灏听到沅子凌话,瞬间慌了,他想要去牵沅子凌的手,可是却抓了个空,因为沅子凌直接转身疾步离开了。
留下顾灏一人黯然失色。
看着沅子凌大步流星,毅然决然的背影,顾灏只觉得揪心的痛。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军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燕嬷嬷怕打扰周弋处理公务,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便一直坐在马车里等候沅子凌。
所以见到沅子凌回来,便提醒道:“王妃,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府了,晚了,怕山路难走。”
沅子凌点了点头,正准备上车,思忖了下,还是转身看了看顾灏说:“王爷,我先回府了。”
顾灏闻声望去,看到沅子凌眼眸里那一丝清冷,心里很不是滋味,却隐藏得极好,让人看不出痕迹。
他淡淡地开口:“本王还有公务需要处理,今晚留在营中,明日再回府。”
沅子凌垂眸,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的一瞬,挡住了两人的视线,也把刚才灼热的冲动,瞬间掩盖了起来。
马车平缓地开始移动,沅子凌听到顾灏沉着声音说了句:“陆知,你骑马护送王妃回府,确保路上安全。”
听到顾灏的声音,沅子凌忍不住想要伸手掀开车帘,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燕嬷嬷看了看心神不宁的沅子凌,“王妃,怎么不留下来陪王爷?老身听得出来,刚才王爷那语气是想让王妃留下来的。”
沅子凌扇动了下睫毛,"是吗?我怎么没听出来,他若想让我留下,不应该直说吗?"
燕嬷嬷摇头,“王爷这孩子,心思重,不轻易对人袒露真心。”
听到燕嬷嬷亲昵地将顾灏唤作孩子,沅子凌难免觉得有些好笑,想到他那张桀骜不驯,冷酷无情的俊脸,怎么样也无法跟孩子二字扯上任何关系。
路上,沅子凌听燕嬷嬷说起了顾灏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燕嬷嬷说到动容的时候,眼角还忍不住泛起阵阵泪光。
听燕嬷嬷说,顾灏从小天赋异禀,琴棋书画,骑术,射术,样样精通。
也是因为从小过于锋芒毕露,所以引起众皇子的嫉妒,被年长的皇兄欺负也是常有的事,但每次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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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化险为夷。
这是这次她才知道,顾灏的生母,容太妃,在先帝驾鹤西去之后,就被指派在皇陵中守灵,名曰其名为先帝超度,为天下苍生祈福,实则是被圈禁,以此威胁顾灏。
而令人讽刺的是,一边让顾灏生母守灵,另一边却下一道暗旨,命顾灏为了两国安邦,立即迎娶东国将军之女,给顾灏扣上不孝不义,和生母离心离德大逆不道的罪名。
当然,燕嬷嬷并不知道顾灏迎娶沅子凌的真相,当时听到顾灏要娶亲,燕嬷嬷第一时间去提醒:娶亲一事能否延后三年,等过了孝期再议。
当时顾灏只是冷冷地说了句:“此事不必再议,照办。”
身处深宫后院多年,即使顾灏没有明说,燕嬷嬷也知道顾灏有身不由己的苦衷。
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燕嬷嬷才会一直针对沅子凌。
沅子凌听完燕嬷嬷的故事,轻叹了口气问:“燕嬷嬷,你今日跟我说这些,有何用意?”
燕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王妃是聪明人,老奴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老奴想让王妃陪着王爷共同进退,别让王爷孤身奋战。"
沅子凌笑着说:“王爷怎么会是孤身奋战呢,他身边有陆知,还有周弋。”
燕嬷嬷摇头,“不一样,那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但王妃是王爷最亲近的人,有你在,王爷才会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
沅子凌才明白,燕嬷嬷担心的是顾灏舍身取义,以命相博,这是要将顾灏的性命托付在她手里。
只是,她恐怕要让燕嬷嬷失望了,因为这么沉重的寄托,她无法承受。
沅子凌没有正面给予承诺,只是淡淡地开口:“燕嬷嬷放心,王爷是有福之人,定能长命百岁的。”
燕嬷嬷别过脸,两行热泪止不住滑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