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映寒沉默,转身离开寝殿。
留下姬如雪一个人怔愣,这到底是啥子情况?不用练琴了?
冷映寒重新回到大殿,坐在椅子上哼了声,眯起眼睛食指又在轻叩桌面,显然在计划什么。
最后他淡然道:“江友安,弄些鲫鱼在荷花池,不能多,十几条就好,平日找人多喂饵料,不准伤了那片荷花苗。”
江友安赶紧应下,心中苦笑,皇上若是宝贝那些荷花何必还放鲫鱼进去。突然脑海闪过如贵妃的脸,瞬间明了。
他出了殿门,在皇上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
这天秤好像往如贵妃那边倾斜了,姬贵妃再不主动,难保皇上初心不变啊。
姬贵妃,如贵妃,皇上都被姬家两姐妹迷了眼。
皇上呆在显庆殿,这里暗卫无数,程天风守在殿门悠哉的就差嘴里叼根狗尾巴打发时间。
这见到江友安摇头叹息如何能不好奇,他上前将江友安拉远了问道:“江公公,贵妃娘娘一直在显庆殿?有没有让你惊讶的事发生?”
江友安比程天风的年纪大了可不止一轮,他终日都是笑面佛,此时也不多说,只道:“程侍卫,皇上命令老奴找些鱼苗放在荷
花池养,又不能伤了荷花苗。”
说完拍了拍程天风的肩膀走了。
他们都在皇上身边侍候多年并且忠心耿耿,这些年下来私底下的关系并不差。
江友安走后,程天风站在原地思索,皇上为何突然要在荷花池里养鱼?
如贵妃!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姬如雪躺在龙床上睡个天昏地暗,没有人喊她,等她睡到自然醒,面对的是一间空寂的屋子,黑乎乎一片。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下来连鞋子都没有穿,慌慌张张的乱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途中撞到桌角,疼的闷哼一声,这才冷静下来。
她睡觉之前是在冷映寒的寝殿,那么现在应该也是。
该死的,天都黑了显庆殿的宫女怎么都不点灯啊!
语巧从置物间取灯油回来,刚到就听见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来贵妃娘娘已经醒了,连忙拿着灯笼推开殿门,喊了声:“娘娘?”
姬如雪听出是语巧的声音,忍痛道:“我在桌子这里。”
语巧顾不上点灯,慌忙上前,当灯笼照到蹲在地上的贵妃时,顿时将心提了起来,放下灯笼上前扶她。
“娘娘,您哪里受伤了?”
姬
如雪借着她的力气坐在椅子上,摆手道:“你快去点灯,怎么天黑了都没有点?”
语巧听令,掏出火折子点亮那些灯台,又让身后的宫女帮忙倒上灯油,偌大的寝殿这才亮堂起来。
她回到姬如雪面前跪下道:“奴婢让娘娘受伤了,请娘娘责罚!”
若是让皇上知道娘娘撞伤,她也不必留在显庆殿了。
姬如雪坐了一会,已经缓过来,撞伤嘛,都是当时疼的想杀人,后面就好了。她拉语巧起来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以后天黑了一定要点灯啊,太黑了。”
语巧顺势起来,没敢让姬如雪用力,点点头道:“夜晚降临,奴婢进来察看灯油已经不多,便去置物间取灯油,不成想在路上耽搁了些功夫,惊着娘娘了。”
姬如雪不在意的摇头,另外一个宫女已经将她鞋子从床边拿过来,她穿上后不解道:“皇上呢?”
语巧低头:“回娘娘,皇上至今还在大殿批阅奏折。奴婢带您过去吧。”
姬如雪看向灯火通明的殿外,拒绝道,“不用了,你们先处理寝殿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不等语巧多说,她已整理好衣裳踏步而去。
语巧咬唇站在地
上跺跺脚,连忙追上去,今晚发生的事并不能瞒过皇上的耳目,她老实跟皇上认错领罚还有一丝机会。
姬如雪走在路上,摸了摸腰间,一碰就疼,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有多慌乱才撞的那么用力。看着身边的语巧安慰道,“不用怕,是我太慌乱了自己撞上去的,我们不告诉皇上此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语巧感动的望着姬如雪,只是她们有条规矩,就是做错事不得隐瞒。当下谢过姬如雪的宽容,低声道:“回娘娘,做错事就要认错,奴婢心甘情愿。”
姬如雪:“……”她要不要赞叹一下显庆殿的宫女,这也太忠诚了。
回到大殿,拐一个弯,抬头便看见桌前纹丝不动的身影,以及桌上堆的老高的本子。
原来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已经处理了那么多奏折。
冷映寒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揉揉肩膀,端起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一直候在边上的江友安都来不及阻止。
他站起身,朝姬如雪的方向走去,仿佛早已知道她来了。
姬如雪怔怔的看着高大的身影覆盖住自己,昂起头警惕着。
冷映寒挑起她的下巴,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