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凉:“晚了。”
索性心一横,“走吧,少废话了。”
一路无话。
四周都是浓雾,可见度很低。稍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足以引发无数揣测让多疑的人类吓得够呛。
突然,我迎面撞在一个后背上。
我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了大叔一脚,大叔直接把伤害放大化一声惨嚎。
前面那人捂着耳朵静了一会,随即扶了扶被声波震歪的帽子,一双绿瞳歉意地看着我,“i’msosorry,sir.”
我:“……”
敢情我就是来黑域考英语听说是吗?!
“it’sdoesn’tmatter.excuseme,whatareyoudoinghere?”我非常大度地接受了他的道歉。
他举了举手中的相机,告诉我他正在给铁路公司拍广告。
“啊?”我有些疑惑,“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声音?”
摄影师笑道:“那是自然,孩子们可是这次拍摄的主角。”
他把我领到拍摄棚,非常热心地给我介绍了拍摄理念,丝毫不怀疑我是别的公司派来暗中观察的间谍。
“……我们请了几个孩子……”
我打断了他:“孩子?那些孩子呢?”
摄影师顿了顿,显然不太满意我打断了他的话头,但还是指给我看:“在那呢。”
我抬头,不远处有几个孩子排成一列,正在玩开火车的游戏。
总共有八个孩子。
摄影师又拿出样片给我看,我敷衍地点点头,他又拿出了一张照片给我。
那是那几个孩子的合照,几个孩子排成一列,就如同他们现在正在“开火车”那样。
大叔小声地问我:“小哥,你看那边有几个孩子?”
我不假思索道:“八个啊。”
大叔的声音有些发抖:“可你看这照片……这分明有九个人啊……”
我微微一愣。
仔细一数,确实多了一双鞋,多了一顶帽子,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有着一双绿瞳,就和摄影师一样。
幽绿如鬼火。
我猛地抬头。
摄影师还温和地笑着:“怎么了?”
“你们拍摄的时候,请了几个孩子?”
“八个啊。”摄影师说,“没有问题。”
我指了指照片上多出来的那个人:“那这是谁?”
摄影师忽然诡谲一笑:“你觉得呢?”
摄影师突然在我眼前消失了。
恍神间八个孩子在我和大叔周围围了一个圈,那一张张小脸惨白如纸,毫无生气,眼窝凹陷,行如走尸。
小鬼步步紧逼,我握紧镰刀,准备一砍而出。
找出第九个人是谁是破这局的关键。
忽然,我脖子上一凉,一个小鬼不知何时缠上我的脖颈,手指化为利刃。
它桀桀地笑着:“去死吧!”
在它彻底把我的脑袋摘下来之前,我使劲浑身力气把它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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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上摘下来。
还好还好只是划破颈部大动脉……
颈部大动脉……
好个屁!
我迅速从裤兜里掏出一卷绷带给自己缠上,包了厚厚一卷快把自己勒得喘不过气来才勉强止住血。
我知道这只是延缓之计,不接受治疗不久我仍会挂掉。
“把那些小鬼杀了。”诺菲尔说,“愣着干什么,想死?”
我目光一凛,举起镰刀,横劈而出。
八个小鬼像是受惊了似的齐声尖叫,发出刺耳的声波,我和大叔都难以忍受,痛苦地蹲下身子,捂住耳朵。可那声波无视手掌的阻挡,直击耳膜,穿透脑海。
“救救我,哥哥——哥哥救我——”八个小鬼齐声哭喊。
我咬咬牙,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能感觉我的鼓膜已经破裂,温热的鲜血顺着耳廓流了下来,但那叫声丝毫未在我耳中停歇。
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充斥在心中,我甩起镰刀往四周一劈,准确无误地摘下八个脑袋。
八个小鬼在霎那间化作八缕黑气,争先恐后地钻入我体内。
之前那种灼烧感又开始折磨着我的躯体,我喉间一甜,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不受控制地溢出来。
“小哥!”大叔惊呼一声过来扶住我,我已经失聪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能从他的嘴型猜个大概。
“……”诺菲尔在我的识海中沉默着。
随着烧灼感的减弱,我颈部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耳中又痛又痒,应该是鼓膜在恢复。
恍惚间我明白了什么。
我可以吸收鬼气,使之为我所用。
根据之前诺菲尔的说法,那我应该是恰好拥有极为特殊的体质,才能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