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状,谢纫笑而抚掌,直呼不愧是谢家儿郎,稚子已有英雄风范。
宾客亦喜,纷纷恭贺谢纫。
一旁林氏喜笑浮眉,神情欣慰,“显儿可算是能继谢郎的衣钵,为国尽忠了。”
还未等谢纫让随侍上礼谢宾客。
案桌上的小世子忽地厉声啼哭,丢下了手里的虎符。
“虎......虎符流血了!”
宾客惊惶,有胆大者上前,竟发现那虎符浑身血色,窍孔沾血,煞为瘆人。
“这!此等妖异怪相!怕不是有邪崇作祟!”
“唉呀!不好了将军!小世子吐血了!这可怎么办呐!”
林氏的侍女青竹忽地惊喊道。
众人乱作一团,宋临峦忽地被人拽住了袖子。
她一回头,竟是解荃。
公子。
解荃神色复杂,悄悄附耳低言一二,借着乱势,众人并未瞧见二人此番交涉。
宋临峦依旧面不改色。
“谢郎,显儿方才还好好的,动了那虎符,怎就成了这副样子,恐怕是沾染了什么腌臜邪气,妾身眼下心里慌乱,显儿被妖邪所害,谢郎何不快些请前些日子为宪雍王作法的太素山人来索探个一二。”
谢纫这方正心燎火急,听罢此话,又只好耐下性子劝慰了泪眼涟涟的林氏一番,方说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太素山人声威重望,连当今陛下都对其称赞有加,欲册封国师,想请他来,怕是多有不易。”
林氏正心伤之际,一旁的侍女青竹继而说道,“将军,夫人,关于此事,奴婢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谢纫还未开口,林氏急又激动怒道,“你这丫头,有什么事还不快快说来。”
“夫人先别急,这太素山人虽是难请,可奴婢前些日子出门采买时,偶然路过裘州城的菊庙,听闻有一张乙真人,据说其曾受太素山人指点,后来又治好了北城门齐氏娘子的癔症......便是时常褪尽了衣裳守在路边,捉过路俊秀男子唤郎叹君的那个疯妇。将军不妨......”
谢纫大抵明白了青竹的意思,迟疑了一下,复而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那便暂且一试罢。唤那张乙真人,请他来将军府上一观。”
一炷香的功夫,那张乙真人便来了。
“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快!快叫张乙真人替世子看看。”
林氏气色恹恹,急切地唤了身边的青竹。
“是,夫人。”
那青竹上前,便将张乙真人引过了后院,进了案前。
林氏所请的奶娘正一旁抱着小世子。
那张乙真人一番探息相面,好一阵折腾,又倏地跪在定南将军谢纫面前。
“真人这是作甚?”谢纫脸色并不好看,眉目紧皱。
“将军,这可大事不妙啊!定南将军府恐是因血祸冤命而生了恶魄、意图残害将军子嗣呐!”
宾客听见张乙真人此番说辞,不免密密低语。
“这可如何是好呐,血祸冤命,这可是大不祥!”
“残害子嗣的恶魄,竟在堂堂将军府为所欲为,实在晦气。”
“.......”
谢纫沉声道。
“那......依真人之见,这恶魄冤命,该如何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