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脸部都已被融烂了。从表面上来看,似乎都是方死不久的尸身,甚至他们各自的体表皆无明显的伤痕。可是宋临峦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是带着琢磨不透却似乎嵌着熟悉的违和感,这样的感觉,极为浓烈。
宋临峦盖上巡视的最后一块布,蓦然转身,却正恰撞见峭楞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浮游”生物。
她迅速往后跌退了一步。
“去看那一个。”
“浮游”男的声色很是应衬他身上的凛香。
宋临峦别扭地猫着腰从他与一旁躺尸的狭隙里挤过去。
“浮游”男一动不动。
殓尸布有些奇怪。宋临峦手刚放上去,就感觉到与方才那些布块的差异,尽管这个差异微乎其微,甚至难以察觉。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
果然。从体表特征而言,与方才的那几具,可以说是毫无区别。脸已经被融烂,体表无明显的伤痕,的的确确像是刚死未久的模样,干净地连尸斑也无。
极为异常。
宋临峦方想去细看,手里却忽地一空。还不及宋临峦反应,已经有一只手替她握住火折子凑近了眼底的尸体。
她不敢犹豫,只得解下别在腰间的刃扇,摆出方才的小工具。
宋临峦正准备破颈,方弯下身,却注意到尸身不同寻常的手指。她轻轻挑起指甲,甲床和衔接处的贴合处,竟像是用了什么胶水粘上的,轻轻一掰便掉落,露出了缝隙切口。
她顺势用小剖刀滑开了了手臂上的皮肉,接着割开了腹腔,收入眼底的物事却让宋临峦浑身一冷。
腹腔已被掏空,塞进了许多像是糅碎的草糜。皮肉虽在,却似是干涸了血水。
宋临峦已有了些猜测,收起了刀具。忽地想起被“浮游”男顺走的银针,手腕上却已经没有了银针的影。
还没等宋临峦伸手要银针,门却从外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