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琉芸总觉得镇国公如今不作为也只是自我安慰。
“当年,我向皇上发过毒誓,永远都是中立派,不偏向任何一位皇子,一心一意为皇上尽忠。”镇国公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面上涌现出怀念和怅然。
他轻叹一声,语气里有说不尽的失落。
“哪怕皇上已然忘记了,我也不会背叛当初的誓言。”
江琉芸抿了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镇国公,难道你就不怀疑自己中毒是皇……”
“慎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镇国公打断了。
镇国公的表情严肃
,双眼冰凉,不怒自威,“江姑娘,有些话,可以说出口,但是有些话,哪怕烂在肚子里面,都不能说出来。”
“你可明白?”
江琉芸被他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威严气息震慑,心尖止不住颤了一下,她垂下眼帘,低声说,“明白了。”
所以,不管镇国公到底知不知道真相,他也始终念着自己是皇上的臣子。
江琉芸忍不住叹气。
说不明白镇国公对皇上的这一份忠心是否值得。
“江姑娘,不好了!宁少爷出事了!”小厮忽然冲进来,焦急忙慌地对江琉芸说道。
江琉
芸立马站起身来,“出什么事了?!”
“听说宁少爷突然昏迷不醒,伤口似乎都出血了!”小厮复述着从贿赂到的看守说的话。
“宁溪远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不做大动作的话,根本就不会导致伤口崩裂,怎么可能又出血了?”江琉芸心里一惊,连忙背着医药箱就往外走。
镇国公却突然喊道:“等等!”
“不能等!”江琉芸面上严肃,“宁溪远的伤口非比寻常,若是晚一点说不定都不用救,直接送乱葬岗算了!”
镇国公被她的话弄笑了,“你就这么去,守卫也不
一定放你进去。把令牌拿着,有人阻挠就把令牌亮出来,他们会让你去见宁溪远的。”
江琉芸接过令牌,识趣道:“我会顺便去查看一下洛仲琛的情况的。”
镇国公淡淡嗯了一下,斟茶喝茶,仿佛根本不在意。
但是洛仲琛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只不过此事重大,不容他插手,要不然他早就带人去大牢把洛仲琛给捞出来了。
江琉芸坐马车去了京兆尹。
她也想纵马赶去,但是在京城里,只有拥有必要手续,或者有身份的人才能骑马。
比如京城的
巡逻侍卫,又比如像是镇国公这种级别的大臣,又比如像是四皇子这种级别的皇亲国戚……
反正是她搞不到的。
小厮用最快的速度赶路,也用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江琉芸一下马车就甩出令牌,“我要见和洛仲琛一起入狱的人!”
守门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又重点审核了一下令牌,确认无误后,才放她进去了。
“请进!”
一个侍卫带路,江琉芸立马跟上。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京兆尹的大牢,上次这里关的是潘老爷子,这次关的是洛仲琛和宁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