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府,正厅门口。
罗章一听可以打就兴奋了,两眼放光,跃跃欲试,确认道:“阿叔,咱们真打?那可是太子。”
“天塌了我顶着,大不了咱俩离开大唐,天下之大, 有的是地方安身,你怕了?”秦怀道反问道。
“只要阿叔不怕,我怕他个鸟!”罗章浑不在意地说道。
“去吧,小心点!”
“明白。”罗章匆匆去了。
程处默担忧地说道:“兄弟,你这……真不怕出事?”
“你不觉得给他很憋屈吗?”秦怀道反问。
“确实憋屈,但他毕竟是太子。”
“还记得沈三石的小妾吗?她活成别人手中的刀,因为家人不得不服从,活得憋屈,临死前却渴望公平,我没家人了,为什么要活得憋屈?这世道没有公平可言,但凭什么让我憋屈?”秦怀道反问。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交换了个眼神,感觉秦怀道变得有些不一样,但事关太子,两人没好接话,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的私事你俩别掺乎。”秦怀道说道,都是有家有口的,不能害了兄弟,话锋一转:“咱们监察府败了一局, 我不甘心,背后那些混蛋指不定在偷笑,你俩可敢跟我疯狂一把?”
“你说, 怎么干?”程处默问道。
“干就干,怕什么?”尉迟宝林也表态道。
两人不知道做什么就答应,这份信任让秦怀道心生感激,问道:“三家粮商的铺子还有多少粮?”
“大致查了一下,全加起来估计十万石左右。”尉迟宝林说道。
“三十万石还剩十万石,足足二十万石被卖掉,账本你们也看了,三文一斗,拉到市场转手就是六文,七文,最近粮价暴涨,已卖到十文,也就是说每斗平均五文以上利润,二十万石就是一千万文利润,折合两万两银子,还是最低估算,这帮人太贪心了。”秦怀道气愤地说道。
“你不会是想抢了他们吧,这可不能干,要干也得偷偷来,暴露了很麻烦?”程处默赶紧提醒道。
“废话, 我能不知道,三家粮商有多少马车,统计过没?”
这事程处默不知道,现场统计主要是尉迟宝林,尉迟宝林接过话回答道:“每家大概两百多辆马车,用的都是骡子,还有些驴子,一共七百多辆,八百辆可能不到,兄弟,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怀道在心中快速计算起来,天寒地冻路不好走,水路结冰,去外地运粮进长安平抑粮价行不通,好在关中也是大粮仓,京兆府二十二县,抛出长安县和万年县还有二十个,没理由全都缺粮,一个县平均收购一万石就是二十万石,现在是十一月中,熬两个月就差不多开春,百姓可以挖野菜掺杂着粮食吃。
二十万石投入长安,差不多可以让三十万人两个月内每天购一斤粮,只要三十万人两个月不愁粮,意味着三十万人不会购买其他粮商的粮,其他粮商不可能不急,这粮价就能拉下来。
一辆大车按十石算,一千辆车一趟拉一万石,二十天可以拉完,滚动投放市场,完全跟得上,此法可行,但需要朝廷配合。
“走,跟我来。”秦怀道匆匆朝外面走去。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赶紧跟上。
三人一路急行,没多久来到梁国公府,房玄龄正好下值回府,看到三人匆匆而来愣了一下,问道:“你们三个来找老夫吗?”
“见过世伯。”三人赶紧行礼道。
“进府说话。”房玄龄邀请道,心中满意疑惑,才见面不久又跑来,神色也不对劲,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进了府,房玄龄领着三人直接来到书房,示意大家坐下后问道:“怀道,你来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世伯,圣上怎么说?”秦怀道反问道。
“只能答应三司会审,圣上倒是担心你受打击,没事吧?”
“这点事不至于,谢圣上关心。”秦怀道客气一句,话锋一转:“世伯,粮价必须拉下来,否则百姓艰苦,我心难安。”
“有心了,老夫和圣上也研究过,可是粮价拉下来不易,粮食都在粮商手中,粮商背后站着世家,除非动备用军粮,但这个风险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房玄龄说道,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秦怀道追问道:“京兆府各县都没粮?”
“不多,维系本县问题不大,没哪个县有余力支持长安,贤侄,你想说什么?”房玄龄反问道,来了兴趣,看向秦怀道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期待。
秦怀道直言问道:“世伯,如果去京兆府各县收购粮食,各县能否收购到一万石以上?”
“有些难度,倒不是说收购不到一万石粮,而是世家会出手干涉,他們要长安的粮价涨,就不希望有别的粮食进来,粮商都是沆瀣一气,联合抬价不是一次。”房玄龄解释道,透着几分无奈,几分愤恨。
“世伯误会了,不是找粮商收,而是让各县从民间收,民间多少有些余粮,他们以三到五文的价格卖给粮商,粮商运到长安以十文的价格抛售,净赚一倍利润,如果各县协助,以六文的价格从民间收购,能不能收到粮?”秦怀道追说道。
“六文完全没问题,老夫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