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如火。
一支大军缓缓而来,在且末城外停下,迅速散开,列阵,做出攻击姿态,秦怀道策马来到大军前方,锐利的目光锁定城池,恨不能马上救出荷儿,扭头看向跟上来的房遗爱。
房遗爱会意的点头,策马上前,大声吼道:“听好了,给你们一炷香时间,不开城门投降,一个不留。”
刚战斗结束不久,身上的杀意还没散尽,这一吼气势十足,杀气冲天。
很快,有人拿着一根点燃的香冲上去,插在地上。
城墙上所有人看着燃烧的香都慌了,出去五六万精锐大军一个没回,显然兵败,城内剩下的老弱病残还怎么打?
能活着,没人愿意死,一个不安情绪在城内弥漫。
秦怀道强忍着急切的心情等候,焚香是一种心理博弈,给对方施加压力,如果还不行,那就杀马,大批战马尸体堆在城墙下,也足以让大军踩着尸体入城,天黑前必须拿下,不能再拖。
没想到事情比预想的顺利,城内只剩下几千人,还是老弱病残,少部分精锐也独木难支,在死亡威胁面前,高层终于妥协,派出一人上城墙谈判,条件只有一个,算投诚,不算投降。
投诚意味着不能再杀一人,不能将城内的一切充公。
没有财务粮草根本无法立足,也无法发饷,这条秦怀道当然不会答应,态度异常强势,全部为奴,所有一切充公,否则杀无赦。
不立威,不足以震慑各方。
不为奴,收编的突厥降军会有别的想法。
公平,很重要!
城内高层一听要为奴,顿时不答应,责令军队准备战斗,想争取些权益,但秦怀道可不会惯着,敢绑架自己女人,就得做好承受怒火的准备,看到城墙上人数争夺,个个张弓搭箭,一副要开战架势,顿时怒了,吼道:“把受伤还能跑的战马赶来,给我撞城门。”
“遵令!”
房遗爱一拉马头往后而去。
战马早已准备,都是缴获的战斗力,受了些轻伤,暂时不影响奔跑,但不能继续做战马使用,只能沦为驮马,或者杀了吃肉。
很快,有人牵来大批战马,都蒙着眼睛。
战马有灵,不蒙眼不会撞城门。
房遗爱冷冷地喝道:“先放一百匹战马,点燃马尾,驱赶上去,给我撞城门。”
“喏!”
众人轰然领命,用火把将马尾点燃,战马吃痛,又看不见,顿时急了,胡乱朝前冲去,大家嘴里发出怪叫声,驱赶着直奔城门而去。
战马受惊,撒开蹄子疯跑。
城墙上的突厥人顿时慌了,突厥人爱马,将马当成最亲密的伙伴,家人,没人会这么做,秦怀道可不管,只要拿下城池,一切都无所谓。
“冬冬冬!”
一道道撞击声响起,不少战马狠狠撞在城门上,发出一道道闷响,城门震动,但没有被撞烂,战马却撞的摔倒在地,一时起不来。
但更多战马冲过来,被摔倒的战马绊倒,狠狠冲撞在城墙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痛得直翻滚,也一时爬不起来。
很快,一百匹战马都撞倒在城门附近,堆积如山,哀号声阵阵,不少被活活压死,有挣扎着起身,走两步又摔倒在地。
秦怀道冷冷地喝道:“还不够,再放一百!”
“冬冬冬!”
又是一百匹战马冲上去,没有撞上城墙就被地上的战马绊倒,飞出去,堆积在一起,尸体肉堆更高,土城墙高不过两丈左右,眼看就要到顶。
所有人看向秦怀道,目光狂热,夺城之功谁不想要?
秦怀道有意扶持薛仁贵,自然要将机会让给薛仁贵,何况薛仁贵的兵都是被掳来的唐人,恨透了且末王国的人,就当给大家报仇机会吧,扭头看向薛仁贵:“进去后第一时间找到荷儿,高层一个不留,其他允许投降,查封所有高层资产。”
“遵令!”薛仁贵郑重抱拳,将感激藏在心底,迅速跑回自己大军。
众人见没机会,郁闷的放弃,但没人敢质疑秦怀道的命令。
很快,一支三千人组成的弓箭手大军徒步冲上去,迅速列阵,对着城头开始压制,又一支大军徒步冲进去,踩着战马尸体往上爬。
前面的爬上去后并不急于上城头,而是拿起弓箭射杀冒头的人,掩护其他人继续上前,至于三千弓箭手,见大军上去后赶紧停止射箭,以免误伤。
薛仁贵亲自带着人冲上去,攀住城头奋力一跳,落在城头,精钢马槊虎虎生风,上下翻飞,将冲上来的敌人全部斩杀,更多人趁机杀上去,蚂蚁一般,蜂拥而上,涌入城内。
“房遗爱,带人搬开马尸,准备进城。”秦怀道看到薛仁贵上去,心中大定,锐利的目光落在房遗爱身上。
房遗爱没捞着攻打城池的任务,正郁闷,一听搬运马尸顿时眼睛一亮,总算也捞着点活不是,答应一声,带着人迅速冲上去。
城头山已经全是薛仁贵的兵,没人干扰,大家搬的很快。
等清理出一条通道后,房遗爱一脚踹过去,城门早已被人从里面打开,房遗爱大喜,兴奋地说道:“兄弟们,杀进去帮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