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云将那些人给带下去之后,赵臻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随手就将手边的桌子给掀了,声音也如刀锋一样:“青衣门,你们有种。”
“公子爷?”宋宝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讪讪道,“不是你朝廷里面的死敌吗?”
刚刚不是还说应该是死敌掳走了夫人吗?怎么这回子却是青衣门了?
赵臻拧着眉冷笑:“你家公子爷,像滥杀无辜的人吗?”
宋宝嘴角抽了抽,这可不好说。
“店小二和厨师,身上的油烟味再重,也盖不住那股死人味。”赵臻的话让宋宝倒吸了一口凉气,
作为一个摸金校尉,宋宝是清楚的,但凡经常下斗的人,身上总归是会沾上一些下面的味道,不过寻常人是察觉不到的,但赵臻的鼻子很灵,稍微一点点的味道都能够引起他的注意。赵臻也是谨慎,既然他能够有灵敏的嗅觉,难保其他人不会有,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每回子下斗回来之后,他都会用药薰来将自己皮肤上沾染到的味道给逼出来,且养成了一种怪癖,也就是白岩时常拿来说的“洁癖”。
宋宝不由得警惕起来:“如果这里是青衣门的窝,那……”
“这儿不
是。”赵臻将手抱在胸前,他直到青衣门的总部在哪儿,但每回子去都见不到君莫邪,想来还是有些棘手。
到现在君莫邪是男是女,他都不知道,甚至有可能他们就在大街上碰到过,但他却不认识对方,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季云将一切办妥之后,又折身回来,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也就是说赵臻的脚还未踏出烟雨阁他就如同烦人的苍蝇钻了回来,然后锲而不舍地说道:“王爷,禁宫出事了。”
“我知道。”赵臻最烦人喋喋不休,但也只是这么一句话而已。
他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表情,好像对禁宫出的事毫不在意,可现在那些个相关人员可都马不停蹄地去了,就是一直挂在玉碟之外的平西王赵勇都去了,他竟然还这么不慢不紧的,季云才是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王爷,你就不着急吗?”季云实在忍不住了,“陛下他……”
“嘘,放心,陛下没事的。”赵臻的话让季云一愣,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该来的始终是要来,何必担心、何必在意。
宋宝倒是很担心白岩,皇宫出什么事,和他们墓门没有关系,而现
在站在墓门的角度来看,找到白岩和老柯才是当务之急。宋宝想要开口问,但赵臻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看来是在盘算些什么,宋宝有经验,在这个情况下,还是不要打扰赵臻的好。
赵臻沉思了片刻,又道:“宋宝,你带几个兄弟换了禁军服和季统领去,我随后就到。”
赵臻的说法季云肯定是不同意的:“王爷,这是大事情,你怎么能够假借他人之手?”
“赵婷唯现在忍不住了,但我如果现在出现,不就给了渔翁得利的机会?”赵臻一语中的,惊得季云十分诧异——
“王爷怎么知道是长公主?”
“你以为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会这般大意?”赵臻不屑地冷哼。
在赵国,他才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阴谋诡计,涉及到权力之争,那就是各凭本事,和大秦不一样,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谋士,为秦轩策划,而现在他是当事人,虽然这个当事人是不情愿的,但总归他是皇位人选之一,所以就算他不愿意,但有些人总会将他当作假想敌。
赵臻抱着手,看着外面连续晴朗多日的天又开始下雪,不由得冷笑起来,他的笑比这雪天的寒风都还要
冷,看的季云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不懂,还有什么事竟然比皇位更重要?
赵臻走出店门的时候,外面的雪正下的欢,但却没有一片可以靠近他,入侵他本就不算温暖的身体。
看着赵臻的背影,季云很想上前去拉住他,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宋宝长长地松了口气,极有礼数地说道:“季统领,咱们走吧。”
季云回过神来的时候,但见身边站了六个好手,每个人都换好了禁军的衣服,这速度……真是快呀。
如果不是他熟悉禁军到底有那些人,只怕还得被骗一道。
“真是不知道王爷到底怎么想的,这等大事竟然也不操心。”季云碎碎念道。
宋宝听了去,却只是听了没有说话。
他不肯告诉季云,夫人对于公子爷到底有多么重要,而且公子爷现在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如果那个时候不是想要将墓门所有的势力都给隐藏起来,至少赵府是保得住的,谁都没有想过他的身份会有这么曲折,就是他自己都不曾想过,原来一直疼爱他的母亲,竟然只是养母。
不过,这有什么呢?
“敢问季统领,对方多少人马?”宋宝问道。
季云想了想:
“四路人马,每路应该有二十人。”
如果不是赵皇亲口要他赶来找赵臻,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