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没有空来安抚耶律奉,径自冷声道:“现在不是悲风话凄凉的时候,外面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涌进来,显然你们族人的……居住点很奇怪。”白岩一时想不到用什么此来形容这儿,说是墓,却不是,说是屋子,又不像,所以白岩用了“居住点”三个字。
见耶律奉没有收敛脸上的悲伤,白岩又继续道:“你若是想在这儿凭吊先人,我不奉陪。”
她一句话便是表明了态度,这让大胡子很惊讶,毕竟自从耶律奉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天地之后,就鲜有人敢这样同他说话,当然他的势力在北燕、赵国这些范围,毕竟西戎和大秦水火不容,所以极少涉足大秦的国境。只是就算是在那两国,哪个不给耶律奉三分薄面,毕竟他的身份……
只是白岩这番不客气,着实让大胡子吃惊不小,然而耶律奉接下来的举止更是让大胡子大跌眼镜——但见耶律奉一改方才要死不活的状态,朝白岩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凭吊完了,现在该办正事了。”
大胡子愣了足足有十秒:主子,你怎么能这样听话?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白岩和耶律奉已经继续朝里面走去。
这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廊,长廊
旁边都有房间,房门或开或关,只是里面的布置基本上都是很单调的,有些类似于酒店的布置。
白岩一面走,一面寻思道:“这儿的布置很是简单,想来这些已故之人并没有太多奢侈的概念,如此平凡的一群人竟然遭到了屠杀,实在是飞来横祸。一个女人带来的灭顶之灾,只怕他们的怨气颇浓吧。”
“耶律奉,你想拜祭你的族人吗?”白岩长叹了一口气,若是她没有猜错,她应该是知道他的族人被埋在哪儿的。
耶律奉的脚步一滞:“你知道?”
白岩道:“也许,可能,或者我知道。”
话不能说的太满,这一点白岩是清楚的。白岩看着耶律奉闪过一丝波澜的眼睛,又叹了口气:“我全凭猜测,毕竟我不专业,所以只有五成把握。”
“有五成……已经够了。”耶律奉恍惚一阵苦笑。
对于他而言,他是一成把握都没有,只是从白岩的语气听来,耶律奉还觉得也许白岩只是太过谨慎,其实她的把握应该不止五成。
走到长廊的尽头,那是一间较外面那些房间还大上了两倍的卧室,一走进去就能够感觉居住在这儿的人有着不同的身份。
“这儿应该是族长的房间。”白岩分析地
说道。
从刚刚进来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碰到一点点的暗器和机关,而现在那枚悬挂在白岩腰间上的红色摸金符也从未闪出过诡异的光芒来,就是当下也是安静的让人觉得十分不寻常。
房间很简单,除了灰尘和一些碎石头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杂物垃圾。房间里面的被子都已经腐朽掉了,露出斑驳的印记,提示着它的主人该换掉陈旧的被褥了,只可惜它的主人再也无法出现。书架上的书也被时间摧残的不堪入目,那些泛黄的纸张在这一刻都变得脆弱,随着白岩的手指微微一动便是支离破碎。
“这儿一眼看去都知道没有金盏杯。”白岩叹了口气,又看着神色凝重的耶律奉,只怕他又要失望了。
耶律奉却仿佛没有听进去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书桌旁边突兀的小柜子,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凝重。半晌,他才转过头来,朝白岩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柜子有些不寻常?”
耶律奉盯着的柜子大概有一米多高,四四方方的,看不出什么奇怪的。
白岩走了过去,又是看了看书架和书桌,“咦”了一声,这个时候大胡子也凑了过来,也是很严肃地看着这个柜子,却是看不出任何的不妥:“这不就是
一个普普通通的柜子么?”
“普通吗?”白岩挑眉道,“千年红木柜子,市价应该在一百金上。”
“呃……”耶律奉睇着白岩,这个时候了就不能好好地说话?
白岩讪讪一笑:“跟着魇月,形成了看价值的习惯。”
魇月表示躺枪!
白岩敛去脸上的笑意,又伸手想要挪动一番那柜子,然而凭借她加注了武力都无法挪动柜子半分。白岩决定放手,松开想要搬动柜子的手,叹了口气:“明明书架下面有柜子,书桌下面也是柜子,偏生要将一个柜子放在这儿,还真是奇怪的紧呢!”
这就是奇怪的原因。
这个房间的的确确是很宽阔,当然人一进来并不可能先注意到这个红木所制的柜子,但只要是仔细一点便是可以看出这个东西在这儿是极其不协调的。
“就是这个原因。”耶律奉也静静地看着这个柜子,“你搬不开么?”
“不行,我用了武力都不成,又害怕用大了气力将柜子给弄坏,到时候你还不揍死我?”白岩开玩笑地说道。
这儿是耶律奉族人的聚居地,一夕灭亡之后,他早就没有了念想,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地进了族人生前所居住之地,若是有什么人将这东西给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