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壁画精美到好像要从墙壁上蹦跶出来一样。
她站在巨大的朱雀壁画之下,仰起头来,那对赤红色的巨大翅膀正好就在她的头顶之上,尖细的喙锋利如刃,仿佛还泛着冷光,再往上便是那对带着诡异光泽的褐瞳。她从未见过如此深邃的瞳孔,就连赵臻那般深不见底的瞳孔和这褐瞳相比起来,都根本不值一提。
一声尖啸在白岩头顶响起来,她定睛一看,却是吃惊不小。
那朱雀赫然振翅高飞!
一身的烈火让六十四盏烛台尽数熄灭,整个墓室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跑!
这是白岩脑袋里面闪出的第一个想法,没有多余的时间,她再一晃神,朱雀已经在她面前铺开了翅膀。
细长的、赤红色的喙猝不及防地张开,两排深白而尖锐的牙齿就在她面前,无比狰狞!
“啊——”
下意识的,白岩的尖叫声引来一阵黑暗,就忽然之间,她的眼前跌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别怕,别看,别慌,别想。”
厚重的八个字在她耳边响起来,带着她所眷念的安全感。
“赵臻,你……”她能够从声音和对方的气息上感受出来,赵臻此刻就在他身边。
白岩无时无刻都在想要逃离赵臻,但是此刻
却想要他在这边,在这墓室之中,唯有他才能让她暂时克制住内心的恐惧。
“我在。”
随着赵臻的话音落下,眼前的黑暗也渐渐散开,明亮的光芒刺痛了白岩的双目,但她的内心却无比的平静。
“这里的壁画有古怪,别看。”赵臻收了方才挡住白岩双眼的手,悄悄地松了口气。
“眼睛,眼睛有问题!”她尽量不去直视壁画上的眼睛,但如此恢宏而真实的壁画足以让人感觉到无比的震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岩扭过头来,看着赵臻:“这儿的壁画太诡异了!”
她去过敦煌,见过那些穿越千年的壁画,然而那些壁画给人的感觉是绝美的、壮丽的、震撼的,只是这儿却给白岩一种阴恻恻且诡异的强烈感觉。
饶是她受过专业的训练,终究还是第一次接触,不免心中惴惴不安。
“老柯,对这些可有研究?”赵臻的声音十分沉闷,他将秦轩放在地上靠墙坐好又抬起头来说道:“可得快些,只怕追兵快来了。”
玉清公主此刻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方才白岩受到了惊吓,也是在陡然之间将她推开,虽然她踉跄了几步,但撞在墙上还是没有倒下去。不得不说,老柯的药还是挺有用
的。
玉清公主蹲下身来,和秦轩对视着:“你何必救我?”
秦轩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赵臻,眼中充满了怀疑。
这样的情况下,是个人都会怀疑。
这个文质彬彬的礼部侍郎,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古墓之中,虽然是机缘巧合地救了他,但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赵臻,你是什么人?”秦轩的声音虽然是无力,但休息了许久还是能说的出话来。
他的声调平静,他本就是杀伐之人,又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圈,是以秦轩现在虽然心中疑惑多多,但还是能保持镇定。
当然,对于他来说,最具疑问的还是后面的追兵到底听了谁的命令,居然敢在狩猎场要玉清公主的性命。
在这大秦,哪个皇子不想娶玉清公主,这样做岂不是和众皇子为敌?只是当下却有外人在场,秦轩到底是不便直言。就算他和赵臻已经达成了主仆共识,赵臻成为了他的谋士,但白岩、老柯,甚至是玉清公主,在秦轩眼中都是外人。
是以,当下秦轩的矛头直指赵臻。
“宣王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出人意料的,反问秦轩的人却不是赵臻,而是白岩。
但见白岩小脸微带怒意,眉头轻轻蹙起来,脸上的
表情很是不满。
搞什么搞,好歹也算是他们救了秦轩,哪知这货醒了却将矛头对准了赵臻,实在是让她心中不大好受,难道这就是过河拆桥?早知道就不救了,反正要是秦轩死在古墓之中,也没有人会发现。
赵臻倒是很讶异,怎么方才还同他针锋相对的白岩转了一圈却是在为他说话了。
不过这倒是个好现象。
“白姑娘,本王问的是赵臻。”秦轩漠视掉白岩的愤怒,单单将目光放置在赵臻身上,虽然他疲惫地坐在地上,一脸的倦怠,但此刻他的目光依旧锐利无比,仿佛要将赵臻看出个洞来。
然而赵臻也非泛泛之辈,眼不达心,笑意颇浓:“那宣王殿下觉得下官是什么人?”
“呵呵,赵臻,你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实则武力澎湃,最起码都是玄阶七星,然而你却深藏不露。赵臻,你以赵家富甲天下入我大秦朝堂,又官拜礼部侍郎,更存心出现在我身边,到底有何用意,是何居心!咳咳……”
说道这后面,秦轩都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