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嘱咐了几句后,又立刻动身前往宣王府。
坐在马车之中,赵臻都能感觉到荡城的气氛有些紧张,街道上不知道为何多了许多侍卫,阵仗颇大。
来到宣王府的时候,府门前倒是多了不少生面孔。
赵臻没有半分犹疑下了车,又吩咐了车夫几句便是进了王府。
秦轩坐在凉亭之中饮茶,一副风轻云淡之象,让赵臻倒是笑了起来:“没想到宣王府外多了些闲杂人等之后,殿下还有心情品茶。”
“赵侍郎不也是,明明知道现在本王被人盯上了,还敢来和本王搅合不清,就不怕日后仕途不顺?”秦轩将杯子放下,脸上却没有半分的阴郁,反而保持着那种坚韧的军人之气。
赵臻走到凉亭之中:“殿下可知道外面的人马是哪方?”
秦轩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看着杯盏之中青碧色的茶汤:“还用多想吗?”
的确,明白人根本不用多想,这都是很明显的事。
玉清公主来秦国和亲的消息本就不是秘密,所以作为驸马大热人选的秦轩便是成了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嫡皇子贤王,大皇子宋王,哪个不想成为北燕的女婿?现在宣王府门前只怕不止止是一方人马。
“一个玉清公主罢了,竟然兄弟相残到这个地步。”秦轩感慨地叹了口气,将被盖给盖上,这才问道:“白姑娘现在如何了?”
“没事,毒解了,就是着凉了,休息几日便好。”赵臻回了话,才问道:“玉清公主那边呢?”
“她?做出这些事来,差点没将荡城搅乱,她能有什么事?”
“那素凌姑娘呢?”
秦轩的手微微一滞,自嘲似得一笑:“她性子倔强,现在没事不代表日后没事。迟早她是要吃到苦头才知道她是错的。只希望,她能够迷途知返,否则也对不起就算丢了命也要保住她的楚应将军。”
赵臻为自己添了茶,一脸沉着地看着秦轩:“殿下下一步准备怎么走?”
“本王怎么走,得看对方出什么手段。”秦轩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本王并非擅长党争之人。沙场之上的明刀明枪我倒是能以一敌百,但党争之中的暗箭却是难防。如此说来,赵大人会否觉得站错了队?”
“站对了和站错了,得看玉清公主最后会选择谁。”
秦轩和赵臻又商量了些重要的事,约莫两个时辰之后才出了宣王府。然而就在赵臻一脚踏出宣王府的时候,周围的生
面孔却是涌上前来,将他重重包围住。
呵!这么大的阵仗。
“公子爷……”车夫颇为担心地看着赵臻,一副凝重的表情。
“不碍事,你先回去,我得跟他们走一遭。”赵臻如此一说,那些人脸上的紧张感也骤然消失,显然是没有想过会如此轻松。
车夫得到了指令,自然不敢久留,赶紧驾车离开。
“赵大人,请吧。”
赵臻轻轻地点点头,跟他们上了车。
车辆行走了许久,这条路秦轩算是每日都会路过。荡城以主街莫以大道为中轴,成棋盘之局辐射而去,俯瞰十分壮观。而这条路却是在莫以大道以东的太白路,居住者都是皇亲国戚。荡城分了四个等级,东城为尊,西城为富,南城为贫,北城为官。
车上的气氛十分冷寂,让这八月艳阳天都显得阴沉沉的,仿佛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车不声不响地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外面的人十分有礼数地道:“赵大人,劳烦下车。”
赵臻依言而行,下车之后看到那门匾之上的三个字之后,不由得嘴角泛起笑意。
他还没来得及找上来,竟然这人却还主动起来。
在侍卫的带领之下,赵臻来到偏厅。
厅上坐着一位身着黑色蟒袍,头戴金镶玉冠的显赫之人。但见他举止优雅,从竹制茶缸之中取出些青翠的新茶置于白瓷壶中,排了两枚官窑烧制的金荷杯放置在茶盘上。
一旁炭炉已将水煮沸,他撩起绣着金色蟒的长袖提了壶柄倒于白瓷壶里,扣上壶盖洗茶。
“赵大人,来了便请坐下。”他的声音纯厚,带着十足的贵气,俨如他泡茶的动作。
优雅之中带着皇室的贵重之感,教人不想去打扰。
将茶水倒入小巧的白瓷杯之中,他才轻轻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赵臻:“尝尝。”
他用的是肯定句,让赵臻没有任何能推却的借口。
赵臻走到他的面前,从他手里接过茶杯,水温透过茶杯隐隐发热,显得十分温暖。轻轻地尝了一口,赵臻嘴角挂起笑意:“贤王殿下对茶的研究更甚了。”
“赵大人过誉。”
秦辙又独自品了一杯,不过却是轻轻蹙眉:“我说这茶不够好。”
赵臻放下手中的玉瓷杯:“贤王殿下府上的茶都是极品贡茶,怎么会不够好。”
“茶是否好,也得看人的心情,这才是茶的最高境界。”秦辙意有所指地看向赵臻,“最